经秀秀点醒,不二这才发现藏在诗中的秘密,奇道:“难不成,只要三更敲钟便可以了?”
“若只是如此,这么多年来,青羊镇的百姓总归会发现其中的秘密吧?”
秀秀接着道:“自然不止如此,‘三更敲钟’这四个字,每一个都处在每句诗的第五个字,这自然不是随意而为。”
“要我猜,要么是暗示要在三更时候,五次敲响钟声;要么便是需把这几句诗当做口诀一般,连念五遍。”
说罢,便转头瞧向春花。
春花点头道:“钟道友猜得不差,我在三更时分,先是敲了五下大钟,又念了五遍口诀。”
“也不知是哪一个办法管用了。那大钟立时嗡嗡作响,晃晃而动。”
“过了不久,青芒一闪,倏地大钟陡然变小,顷刻间变成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铃铛模样。”
说着,一摊手掌,将那铃铛显了出来。
不二低头一瞧,只见那铃铛通体青黄,却不见青龙白虎的刻画。
春花又道:“那大钟变成铃铛之后,端端飞在了我的手上。在我手上不停地震动,还蹭破了一处肌肤,流出了大把的鲜血,全部涌到那铃铛口中。”
“我以为过一会儿,那鲜血便该停下来了。哪里想到,那铃铛的小口似乎发着一股绵绵不绝的吸力,令我的血不住地流着,根本停不下来。”
“直过了一炷香的时辰,那铃铛光芒一黯,不再震动,乖乖地落在我的手心里,肌肤破口处的血也终于不再流了。”
“这个时候,我脑海中忽然显出一行字来,说的正是这铃铛的使用之法。”
秀秀听了,忍不住说道:“滴血认主!”
说罢心里自是羡慕不已。在修士界中,可以滴血认主的法宝实在罕见,每一个都有惊天动地的威能,却未想到在这不起眼的青羊镇里碰见一个。
可惜的是,却与自己失之交臂了。
一旁另三人亦是啧啧称奇,感慨其险中得机缘,当真大有福报。
春花此刻仍伏在不二背上,忍不住气道:“你们哪里晓得,这铃铛看起来很好,用起来实在费劲。方才,我只用了一次,便被它吸干了周身的法力。若不然,也不至于一步也走不动了。”
不二听了,忽然想到什么,奇道:“留下这口大钟的修士也真是糊涂。连正宗修士都难以驾驭这法宝,何况青羊镇的百姓呢?”
正说着,只听那铃铛发出一声清鸣,紧接着一阵光芒微微闪动过后,铃铛外侧重新浮现青龙白虎的雕刻,神态正与先前那大钟外侧雕刻一模一样,只不过体型缩小了数倍。
众人正纳闷来,春花脸色一白:“糟糕,大概是我先前注入铃铛的法力耗尽了,那青龙白虎又回到了铃铛里。”
蒋英惊道:“青龙白虎回来了,方才那人没了对手,岂不是要向此处追来?”
说话间,似乎已然从西面远处显出一道气势磅礴的黑芒,冲着这边极速驰来。
大伙吓得全速遁开,边叫春花再将那青龙白虎招出来。
可春花早已将法力耗竭,只能对着铃铛望洋兴叹。
其余几人想帮忙,往那铃铛里注了法力,却是石沉大海,毫无半点反应。想来是法宝已然认主的缘故。
眼看身后那气势冲天的黑芒渐渐逼近,秀秀面色一沉:“各位,我们走在一起目标太大,决是自找死路。不如现下分开逃罢。”
尤三字听了只说:“有道理!”
便一拱手,带着蒋英朝另一面的林子里钻去。
此处便只剩不二、秀秀、春花。
秀秀心道:“这个春花法力早就耗了干净,魏不二背着她,迟早会被那人追上来。”
“倒不如,暂且将她藏在灌木丛中,我们去把那人引开,这样方可两不耽误。”
念及于此,便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春花听了脸色煞白,连忙紧张地去瞧不二。
不二稍作思量,心中暗道:“钟师妹的法子固然是好,但谁能料到那人是否足够警觉。若是他不去追我们,而是先找到藏身灌木的春花,岂不是糟糕之极?”
这般一想,便向秀秀笑道:“钟师妹,我背着春道友向东逃,你一个往南遁,咱们回头再见!”
说罢,真的兀自向东去了。
秀秀微微一愣,全未料到他竟做了如此选择,怔怔望着他渐渐模糊的背影,当真是气得牙痒痒,心中暗道:“叫那人追上来,将你大卸八块儿才好。”
便真的独自一人往南去了。
不二背着春花一道急遁,正是急的满头大汗,却听背后传来轻悠悠的歌声:
“月下的路儿明晃晃,
林间的小鸟睡朦胧。
阿哥在路上大步走,
小妹像鸟儿静悄悄。”
不二听了,忍不住气道:“春道友,这要命的关口,你还要闲心唱歌?”
春花笑道:“我心情好,你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