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问罢了。
便有人回道:“云隐宗乃是宏然九大宗之一,恐怕要的酬金更高了。“
另一位驳道:”这就是你不晓得了。云隐宗的酬金向来低廉,青阳镇的百姓自然也去请过了。”
“只不过,据这李老汉讲,云隐宗的李掌门说了,‘鄂东是龟山宗的地界,本宗贸然派出修士只怕引起门派纠葛,徒伤了友宗交情,被人诟以越界之嫌便不大好了。‘”
“李掌门既然如此说,青羊镇的百姓也只好打道回府,另请高人了。”
不二心里直叫胡说八道,掌门师伯怎么可能说出如此不讲人情的话来?
定是那李老汉听岔了,亦或者是本宗哪位俗世弟子说的话。
刚要反驳,忽然想到:“我此番傀蜮谷之行,与师兄弟和各宗道友相处,多少明白一些修士界的规矩。”
”越界一事,却是听一位逐风谷的道友讲过。说的是各宗各派皆已被宏然宗盟划定守区,除魔卫道须在各宗守内进行。除非是宏然宗盟调遣,亦或者守地宗派求救,否则一般轻易不得越界的。“
如此想来,倘若未经龟山宗允纳,云隐宗若是贸然派遣弟子到鄂东除魔,搞不好真的要闹出宗派纠纷。
虽然想通了此事,但在心里,终究是不大相信掌门师伯会对百姓的求救置之不理的。
他心中早就升起了去青羊镇除魔卫道的念头,原本打算以云隐宗弟子的身份相助,但既然顾虑到越界之嫌,无疑要换个身份了。
稍作思量,站了出来,几步走到那墙根处,伸出手来,便要揭下那悬赏榜文。
却忽然听到李老汉开口了:“小伙子,你干甚么?”
不二便说自己要帮助青牛镇的百姓除魔。
李老汉仔细瞧了瞧他,只见一副农夫模样的打扮,忍不住气道:“年轻人,我看你也不像个修士。不要为了身外之财,把自己的性命断送了。”
不二见他不信自己,便是露了两手,一蹬腿遁在半空之上,又唤出那红芒利刃势如闪电般飞来飞去。
稍过一会儿,又落到地上:“老伯,你看我的本领如何?”
那老伯瞧了,便问他:“你是哪一门哪一派的修士,怎么连道服都不穿?”
不二便说自己是无门无派,散修一个。
那老伯连连摇头:“像你这样的骗子,我见得多了。没什么真本事,就知道飞来飞去,摆一些花架子。老伯这些银子,皆是青羊镇百姓的救命钱,万万不会给你的。”
不二立时没了脾气:“那老伯你讲一讲,怎么才算不摆花架子?”
李老汉道:“飞天遁地算不得什么,我听人讲,那些能呼风唤雨,梵天煮地的修士才算是厉害。你给我喷个火龙什么的瞧一瞧。”
不二哭笑不得:“老伯,玩火儿的招式我没学过。”
李老汉便道:“不会耍火,冰箭啊,土墙啊,刀阵啊,变身啊,什么的也可以,总之威力越大越好。”
不二便犯了愁,他所学道法,不管是老伯教的,亦或是《柔云功》,要么趋向于实用,要么威力不显。
《圆明剑诀》倒是威力不小,可惜是一门武功,剑气挥舞之间,只凭凡人的肉眼又难以察觉。
正是为难之时,忽而想到什么,连忙说道:“老伯,你害怕我是来骗钱的。可是你的银子我也一文不想要,只想去青云镇杀了那角魔,帮助镇里的百姓脱离苦海。”
李老汉仔细瞧了瞧他,只见其神情真挚,言语诚恳,许是真的想帮助自己。这才和气道:“小伙子,我晓得你是个热心肠,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冒险了。”
“像你这般本事的修士,青羊镇里已经死了十七八个,再不要枉送一条好命。”
说罢,便是铁了心思,不答应不二揭榜。
不二费尽了口舌,也是没得奈何。
眼看着说服不了他,便寻思:“青阳镇我是去定了,那角魔我亦是非除不可的。但却不是非要揭榜才行,大可以等别的修士接了任务,我跟在他们身后一同去瞧瞧。”
既是如此想了,便也不再相劝。
找了个酒楼,点了些菜饭,打包了拿给李老汉。
接着,便去街上买了一柄铁剑,寻思既到了宏然大陆,青云宝剑便决不可轻易露相。
有了这柄铁剑,亦可使出圆明剑法,也算是一个出其不意的暗手。
再往回走,远远便瞧见那老汉不见了踪影,悬赏榜文也从墙上撤了下来。
他猜的是有人接了榜,便向旁人问了前往青羊镇的路,急急忙忙追了过去。
一路急遁出十里地,终于瞧见三个身着逐风谷道服的人遁在半空之上,其中两个人各拎着李老汉一侧肩膀,带着其飞遁而行。
老汉人家脚不沾地,身悬半空,端是紧张得冒了满头大汗,人却是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不二看了,心中忍不住暗道:“这老伯为了青阳镇的百姓,端是受了许多苦。”
便是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