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女此话方说罢了,掌中即是厉芒大作,似是要对其狠下死手了。
“慢……慢!“却是林安说话了。”尊上且慢。”
那魔女听了,身形一滞,掌落芒散:“怎么,惦记起同门之情了?”
说罢,瞧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此人胆大妄为,坏我大计,定是非诛不可的。你休要劝我,否则叫你也吃些苦头。”
林安忙道:“尊上误会了。我跟这小子非亲非故,说是同门也多半担个虚名,干嘛要为他说情?“
“只不过,这小子的性命留下还是有些好处的。虽然他在本宗之内毫不起眼,但却是身炼堂长老黄宗裳的心爱弟子。黄长老身居本宗要职,掌握宗内不少核心机要。若以此子作以要挟,说不得可以有所收获,总比白白杀了的好。”
那魔女想了想,冷笑道:“不过是个身炼堂的长老,能派上什么用场?”
稍顿了顿,又道:“总归聊胜于无,这小子的性命既捏在咱们手里,什么时候想杀他,倒是便宜的事,也不着急一时半刻。”
林安连道尊上英明。
那魔女笑了笑:“林道友对本族忠心耿耿,肝脑涂地,日后定要飞黄腾达的。“
”若是人族之中,都是像你这般眼见开阔,好识时务者,而不是像魏不二一般不知死活,愚蠢之极的人。那么,宏然大陆兴旺之时,便指日可待了。”
林安听了,浑身微一震:“小的不求飞黄腾达,只盼望尊上知我对你衷心不二,天地可鉴便好了。”
他说的是“对你衷心不二”,而非圣族。
其中内里含义,不言而喻,只看魔女是否想听懂了。
那魔女心中不住地冷笑,暗道:“背叛族人,视为不忠;对付同门,视为不义;溜须拍马,视为无耻;见色起意,视为下流。便是你这样的不忠不义,无耻下流之徒,我怎么敢相信你的话?“
心里如是想,嘴上却道:“你的心意,我自然晓得。”
便叫林安退下,又招呼一个青角魔将不二用困魔索绑了起来。
自个儿则一马当先出了洞了,径直回了树堡。与一众族人商议出谷之期,大伙皆觉得不宜拖久,定在明日为好。一来可以在谷中继续搜寻一番,查缺补漏;二来此番既定谋划全部落空,也需琢磨个好的说法,用作交待。
商议罢了,众族人欢欣魔女归来,便摆了盛宴,痛饮而庆。
这位尊上大人,除了偶尔脾气不大好之外,平日待人以宽,诚挚可见。出了差错,又不会叫属下来顶包。
经谷中败战,反倒深得人心。于是席间,众族人便频频举杯相敬。
…………
不二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木屑的味道阵阵送进鼻孔,周遭徒墙四壁,眼前一个拱形洞口,洞口守着两个青角魔,便晓得自己身处角魔的树堡之中了。
他立时想起了昏倒前发生的事,忍不住是大把的懊悔,心道:“人总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戏子怎么无情,我不晓得。但婊.子无义,我算是见识到了。”
这会儿满腹的牢骚,他也顾不得婊.子二字是否用的妥当,总之便是她对不起自己了。
过了一会儿,转念又想到,人魔势不两立,生死不共戴天。那魔女如此做,站在角魔的立场,也无可厚非。只怪自己太过天真,轻信敌人,才落得此般下场,实属咎由自取。
正坐在树洞之中生着闷气,忽听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接着有人说道:“你们两个辛苦了,去宴席那边凑凑热闹吧,我跟这人族小贼问几句话。”
二魔拱手称谢,便一并去了。
紧接着,便瞧见那魔女款款走进来。
不二当即冷声道:“尊上,果然好算计。”
那魔女莞尔一笑:“此事不值一提。我们先前不就说好了,出了寒冰界,你我生死相向,绝不留手的。”
不二立时哑然无语,满肚子怨气堵在胸口想要说出来,才发现嗓子眼儿被堵住了。
直叫一个憋屈。
半响,才郁闷道:“便当我栽到你手里了。只是有些奇怪,我分明击中了你的罩门,力道也没少半分,怎么你醒的这般快?难不成,是回到傀蜮谷之后,你功力尽数恢复的缘故?”
那魔女笑道:“你这人还真是实诚。我说那处是罩门,便真的是罩门么?”
不二大吃一惊,头脑之中立时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得,许久说不出话来。
那魔女见他这般模样,脸色忽的转冷,语气陡然一厉:“我想魏道友也猜到了。那日,在密闭空间之中,我根本没有昏倒,清醒的很呢。”
“魏道友说的每一句稀奇古怪的话,我都听得真真切切。对我身体做的每一件下流无耻的事,我都是一清二楚!”
说罢,面上冰意十足,堪比寒冰界万年的寒气袭来。
不二直道要命了,嘴巴张开老半天,嘣不出半个响屁来。
心中忍不住想道:“我当初只是抱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