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给你讲个故事吧。”一袭红衣艳丽逼人的女子吐出一口烟圈儿,眼角的蝶翩翩飞舞,似是迷离,似是追忆。
“知道吗?其实,江湖啊,是存在的。只不过没有平常人说的那么玄乎。没有什么行侠仗义的大侠,也没有什么英姿飒爽的女侠。有的,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男人和女人……”
(以下,为红娘的故事。)
传闻,曾经独步武林现已归隐田园的大侠‘南乡子’喜得贵子,是个粉嫩嫩的女娃娃。
传闻,现今武林中风头无两的大恶人白衣怪盗百亿水居然做了善事,养了个父母双亡的小男娃。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南乡子南大侠虎目一瞪,伸手那么一挥……也不知用了何种神功,那几个鸡鸣狗盗之徒便节节败退,磕头求饶,吓得是屁滚尿流……”
茶馆里,说书先生说的那叫一个神采飞扬激情高昂,周围客观不住的拍手叫好直叫再来一段。
角落中,四五岁的女娃娃坐在一个男子的怀里乖乖的吃着花生豆。那男子虽说身着布衣满面风霜,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叫人过目难忘。那女娃双颊红扑扑的一双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无比的乖巧可爱。
这对父女安静的听着吃着,倒也是一幅美美的温馨画卷。
“嗤!那南乡子早已退隐田园不问江湖世事,你这说书的还一个劲儿的夸赞,好不无聊!”清脆的童音带着霸道穿透力传到听的正兴起的众人耳中。在茶馆的寂静中一名六七岁的男童昂首挺胸的踱步进来。
小孩子生的可爱,面颊白里透红,双唇饱满亮泽,一双眼睛黑黝黝的仿若世间稀有的黑珍珠。高昂着脑袋,满脸的蔑视,连走路的姿势也透着一股子自傲。小脸儿上不带一丝一毫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反而满布着成人一般的轻蔑不屑。
男孩儿看着满堂的陌生人也不怕,反而更从鼻孔里哼出一团鄙视。
“来儿,不得无礼。”跟在男孩儿身后的,是一身材修长的男子。很是年轻,却面色苍白,仿佛不久于人世一般的带着病态。一双黑眼睛死气沉沉模模糊糊,叫人瞧不真切,似乎连瞳孔都是涣散的。单单是站在那里,都让人无端端的生出一丝儿胆颤。
“是,师父。”男孩儿嚣张的面容转瞬间收敛,恭敬的应道。
“我徒儿年纪小不懂事,还望见谅。”低低的说了一句,仿佛自言自语般轻飘。但在这针落可闻的茶馆儿里,还是极有效的扩散到了众人耳中。
“艹,这又不是你家,你他妈说了算嘛?”立刻就有一名壮汉不服,抽出背上的弯刀以示威胁表达不满。
“你家小崽子搅了我们大家的兴致,怎么就这么轻飘飘一说?”立刻,就有人附喝。
就像油锅中滴入的清水,一时间,原本寂静的茶馆儿立时沸腾起来。
“哼!”随着鼻腔中喷出的一团蔑视,男孩儿一双狭长的眼睛寒光凛冽,细细看去,竟杀意凛然如同被惹怒的野兽!浑身气势全开,并不深厚的内力爆发出来竟逼得持刀男子后退了一步!
“嗤!废物!”清脆的童音说着一点也不可爱的内容。
持刀男子面色铁青。想他二十出头就当上了铁拳帮的副帮主,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威名青年才俊。竟在这小小的茶馆里被一个不知来历的毛头小子给压制住了!
真真是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偏偏男孩儿还眯着眼睛越说越过分,愤怒驱使着壮汉持刀冲了上去。“你这野崽子!看爷爷好好教训教训你,也好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礼貌!”
‘噗咚’一声巨响,众人只见那白衣的瘦弱的男子微一抬手,也不知使了什么招式,运了何种武功,那体格壮的像头牛,横着能抵白衣男子两个宽度胳膊能比过白衣男子大腿的壮汉就横飞出去,撞翻了一溜儿的桌椅板凳,直撞到墙上才堪堪止住了势头,直把那装在墙上用来照明的油灯给震翻了油。
一脸苍白的男子接过男孩儿递过来的白帕子,仔细的擦了擦那修长干瘦如白骨爪的手。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尤其浓的两道细长的眉皱了皱,黑的涣散的眼睛扫了一圈儿被震慑住的众人。
“好吵。”依然是低的如同耳语的声音,气若游丝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样。但此时茶馆里再也没人敢吭一声,看着横飞出去现在还倒地不起的壮汉和那把已然弯了的大铁刀,所有人都默默的把银钱放在了桌子上悄悄的离开了这茶馆的主人可是铁拳帮的总帮主!这一片儿都关人家管,不给钱,哼哼……
黑的吓人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儿,原本好好儿的人声鼎沸的茶馆儿此时桌翻椅倒,人去楼空。
不,不是的。还有一人。
在角落中,面目沧桑的男子依然抱着精致可爱的女娃吃着花生豆儿。
本是平常的情景,配着周围乱七八糟的桌椅撒了一地的酒菜,就显出了非同寻常。
男子许是为生活所迫,本来人到中年正是身体各项顶峰的时候,他竟一头青丝参杂了半头白发。应该是长期从事农活儿,时不时给女娃儿擦嘴的手上还带着藏有泥土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