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带着席卷一切的疯狂。
威严的大殿上,正座上的帝王紧皱着眉头。人间最尊贵的王者,也无法阻挡岁月的脚步,深深的皱纹悄无声息的爬满苍老的皮肤。
“王楠!都已经这么久了你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臣臣有罪……”花白了头发的刑部侍郎颤颤巍巍的跪在了地上。
“废物!做了这么久的刑部侍郎,你竟是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看你也做到头了吧!”
“臣臣……求陛下恕罪……”冷汗倏忽间打湿了厚重的朝服。他已经活够了,可是他还有儿子还有孙子!他的一大家子已经扎根于京都几十年,迁徙也只能在梦中。他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家……
“其实,其实,臣也是有些线索的,只是只是,兹事体大……”
“呵!怎么?做了这些年的官儿,打官腔都打到朕这里了吗!”凤鸣帝君御枫眉间的纹路深的可以夹死苍蝇。
“不不,恳请陛下给下官三天时间,此事,此事定当水落石出!”
“那好吧,朕就再给你三天时间,到时你若不能给朕查个水落石出,朕便定你欺君之罪!”
“是是,臣遵旨……”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凤鸣帝烦躁的摆摆手,这已改为三日一次的早朝便在小侍的声音中画上了句点。
“唉……王大人啊,您老可要多保重……”
“下官相信王大人定会马到成功,到时候,还不是赏赐丰饶,大人您大可不必太挂心。”
“哼!居然敢给自己定了这么短的时间,那方士死的不明不白,王大人倒是对自己有信心!到时候可别后悔才好!”
“王大人,王大人,令千金听说最近很是受陛下喜爱,还请多多照看小女,小女不懂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王大人……”
“王大人……”
对于这些或是有求于自己或是幸灾乐祸或是真心担忧的人们,王楠并没有任何表示,连往常的客气话都没有说,就挤出了将自己围住的人群,面无表情的走回自己的轿撵。
在外人看来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心里呀,比吞了黄连好不了多少。
那方士死的不明不白,周围连个在场嫌疑人都没有。而且死因也无法考究,真真是莫名其妙。按说一个方士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可偏偏,这人向凤鸣帝进献了个什么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的方子!
这天下谁人不知,凤鸣帝的糊涂程度是和年龄成正比的。随着年岁的增长,原来还算明君的皇帝越来越沉迷于美色和追求长生。
前阵子的釜山大旱,这舟丹子在天元门前设了个祭坛。装神弄鬼的斋戒沐浴辟谷不食了一番。本来还是旱的不行的釜山就迎来了一场雨水。虽然不大,可也不能不让人惊喜。
于是,便顺理成章的从默默无名的道士一跃而成了祭天司的大长老。什么神仙转世什么神灵下凡,各色各样的版本王楠听的耳朵都起了一层茧子。
七老八十坐等无常勾魂儿的王楠可以无视那些风言风语,不代表一心追求长生梦想成仙的凤鸣帝能够不被这样神乎其神的人吸引……
“唉……起轿,老爷要回家吃饭……”老啦,不吃饭就头晕啊……
刚刚进宫给皇后请了安的君之允从宫门出来就看见王老爷子的轿子远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
“顺喜,去告诉六弟一声儿,近些日子,能不外出还是不外出的好。”
“是。”和福生同岁的小少年没有福生被君之章惯出的傲娇毛病,非常恭敬的领了命。
“殿下。”
“呵,总是这样神出鬼没,那丫头不嫌弃你吗?”君之允少有的开起了玩笑。
“……没有。”付燃不适应的沉默了一会儿。漂亮的面孔沉了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到小桃是为了什么呢?威胁?警告?还是纯粹的闲聊?不过付燃纠结了一小下也就抛在了脑后。
“事情办好了?”
“恩,一切如您所料。”
“好,今儿个你就休息吧。这都深秋了,库房里有件新的貂皮披风,你拿了去吧,别整天围着那个旧的打转儿了。”那披风是本宫亲自猎的貂,慧荷亲手缝制的,怎么可能给你?
“嘿嘿,让殿下见笑了,谢殿下赏赐!”小桃今年冬天不用怕冷了呢!付燃满心欢喜,几个跃步便离开了君之允的视野。
“啧,好功夫啊。暗一,你说呢?”
“只是皮毛。付庆并没有把秘籍交给他。”不知何时,君之允身后出现了一个身着夜行衣的高大男人。
“夫人,秋云姐姐今天有些咳嗽,怕过给了您,让我来伺候您更衣。”小桃大眼睛水汪汪的,一派纯真。
“哦?你叫小桃是吧?真是个讨喜的孩子。”杜慧荷捏了捏小桃几个月里变白了的小脸儿。
“夫人的头发真漂亮。”小桃几乎爱不释手。这手感真是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