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严大力不知何故,非常的烦躁。
王三这个家伙,前段时间跟他汇报,说是找到了石桥盐场那伙逃民的下落。但是只有当日出现的那个少年,其他人都没有出现。
而且现在这个少年就住在潮阳城里,不仅不是逃户的身份,而且据说醉花坊还是这个少年开的。
想到醉花坊,严大力就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娘的,这小子到底是什么门道。居然折腾出这么个玩意儿。搞得潮阳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户人家的妇人派着丫鬟争相购买。
现在严大力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一个逃民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潮阳城,成了良民。这就说明和官府扯上了关系。
另外能弄出醉花坊这种东西,实在由不得严大力不重视,甚至说不敢轻举妄动。
他虽然和官面上的人有些来往,可是关系一般。
在这海门寨附近的村庄,听说他严大力的名头,还有人会卖他的面子。
可真要惹上官府的人,恐怕不太好使。
严大力本就想就此作罢,反正也没有损失什么。可就是心里有些不痛快。
就像是白天里有人许诺白给你一贯钱,可是到了晚上,对方却反悔了。虽然什么也不损失,可是就觉得亏了一贯钱。
严大力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对私盐这一块很眼红,可是潮阳县没有盐场,最近的盐场只有惠州海丰县的石桥盐场。
他有路子将私盐贩卖出去,可是却没有路子弄来更多的私盐。以前从石桥盐场能够弄来不少,可是几年前很多人逃走后,这条私盐的来路基本上就断绝了。
并且海上有岭南八部的人在买卖私盐,他完全插不上手。
直到去年,见到墩子等人,严大力在王三的挑唆下,动了心思。
这可是一条发大财的路子啊!
最总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高兴了一场。
现在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消息,严大力却是不敢动手了。尤其是昨天听闻,潮阳城在城南混的黑狗被人挂在了土地庙门口,一干手下没有一个人逃脱。
这黑狗严大力他倒是认识,都是在潮阳县道上混的,互相知根知底。而且他和黑狗一个在城南,一个在海门寨。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所以两个人倒是关系还算不错,以前在一起喝过酒。
不过严大力对黑狗此人看不上眼,就知道欺负些平常百姓,从他们手里压榨油水,还不值得丢人。
他严大力虽然也是道上混的,可在这海门寨,却是不曾听说过欺负过谁,也鲜有骂声。
所以两人虽然有些情面,可是很少来往。
听闻黑狗被人挂在土地庙的时候,严大力派人进潮阳城查过。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他自然得到了一些常人不知道的消息。听闻黑狗前一日曾经劫走了醉花坊的掌柜。然后要了一千两银子的赎金。
但是最后出现了不知名的凶手,将黑狗等人杀在土地庙里,那一千两银子也不见了。
竟然和醉花坊牵扯上关系了!
黑狗的死顿时让严大力警觉。这件事从里到外透着诡异。
“王三还没回来吗?”严大力问道。
“大哥,三哥还没回来。”
严大力的脸色有些黑:“王三在搞什么?这段时间老子连他的人影都看不到。”
“我也不知道,三哥这段时间老是钻在潮阳县城里,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严大力的手顿了一下。他和王三图谋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其他兄弟并不清楚。
这时外面响起了简短的几声敲门声,一个兄弟进来道:“大哥,王三回来了!”
片刻后,一个精瘦的汉子走进了堂屋。见到严大力,见礼道:“大哥!”
严大力的表情不太好看,王三这段时间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尤其是看到他这个做大哥的,总感觉没了往日的亲近。
“你这几日在潮阳城里做什么?为何我派人找了你几日,都不见你回来?”
王三回头瞅周围了眼,严大力挥了挥手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我和王三有点事情说。”
“是,大哥!”
待众人走后,严大力眼神不善的盯着王三道:“说吧,现在就你我二人。”
王三道:“这段时日,我都是按照大哥的吩咐,在城中盯着那小子。大哥,我查清楚了,那醉花坊便是这小子开的。
我们不是奇怪他是怎么弄到的户籍吗?小弟别的没有打听到。却是查到了一件秘辛。你猜怎的,那醉花坊竟然有钱县令的影子。”
严大力也被王三的话语惊到了,站起来道:“你说什么?醉花坊是钱县令开的?”
王三笑道:“不是,就是这小子开的,但是他好像给钱县令送了三成的红利。大哥你说,他要是和钱县令搭上了关系,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