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叫沙漠羊,他们是野生羚羊,你懂什么叫动物知识吗?”老陈故意说,摆出一副内行教育外行的样子。
“我懂,知识就像内裤,看不见但很重要。”没料到杨老二出语不凡呀,“知识就像内裤,穿在里面,但不会随便晒出来。”
“你……”老陈一时接不上话,脸瞬间憋的通红,原本要鄙视杨老二没知识的,没料到被杨老二说成他故意晒知识了。
杨老二灰溜溜地又嘻嘻地跑到我身边,像个小孩。
“李漠安,你不是说奔跑的羊群后面跟着狼吗?”杨老二有些抱怨地说。
“我是说一般。”我强忍住没笑。
“……”这次轮到杨老二语拙了。
队伍继续前进着。
一路向南,中午太阳高照的时候,我们途经一处废弃的营房。
看得出,这些营房早已废弃多年,多是一些残垣断壁,有部分房屋墙体结构仍然保存着。
墙体上的字“XXX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依稀可辨,在阳光的照射下非常醒目。
前行不远便到了我们预计的扎营地点,小河谷口。
地形突然变得狭窄起来,进入了一个小河谷,地形复杂,较窄的地方仅容一个车身通过,晃晃悠悠的通过了岈口地形,在峡谷出口处,前面的视线豁然开朗,一大片戈壁滩出现在眼前,此处风力较小。
司机已经选择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停车、扎帐,有一名士兵也开始从车上搬下铁锅准备做饭。
队里的这几名战士,都很年轻,样子都很老实,但是枪支总是不离身的。
为了保证任务不出现意外,这几名战士都装备了枪支弹药。
枪械管理得严格,除了士兵,其它探险队员都不允许携带武器的。
我们要在此好好休息,明天就要正式进入沙漠了。
在队友原地休息的时候。我到河谷四周走一下,杨老二就像个跟屁虫,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我们发现刘爱国手下的两名士兵也持枪在周围巡查着。
小河谷虽名河谷,但已经看不到河水。
干涸的河道。河道南边是荒漠,北边是呈伞形的平缓坡体。河道两岸偶尔可以看到稀疏的枯胡杨。其起河道大部分还十分清晰,河床为沙砾,两岸为土台,圆滑的卵石时常可见。
河岸的土台上常有倒地的胡杨林残躯,走在河床松软的沙土上,空气似乎凝固,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见,没有一丝绿色。十分荒芜,只有死亡的氛围。
我们渐渐走到了峡谷出口处。
前面便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薄薄的一层碎石下面是软沙,人走上去,会压出一道很深的脚印。
这里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寸草不生,全是戈壁石。
有垄,还有大沟,沟底非常开阔,一个几米高的台地,往往非常辽阔的伸展下去,像是古河道,一眼望不到尽头。
孤独和恐惧也随之而来。
对于这次探险,我一直是比较担忧的。
“老李,你的脸皮怎么这么难看?”杨老二居然伸手就要碰我的脸。
你妹呀!我连忙躲开,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这家伙到底有何目的?不会真看上我了吧?呸呸呸,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同一包沙漠牌香烟(我们自已取名的),吸着三根,对着前进的方向虔诚拜了三下,然后插进黄沙中。
我从多年的沙漠探险经历中体会到,人在茫茫沙海之中,是非常渺小的,只有顺从沙漠的规律才能安全地走出沙漠。
对我而言,沙漠是枯燥的,沙漠是神秘的,沙漠是让人敬畏。
杨老二也学我,双手合掌,对着前进的方向虔诚拜了三下。
完事后,我带着杨老二走回到了古河床里。
杨老二虽然很不解,但仍跟着我。
古河床两边是连绵的沙丘,上面有很多洪水冲过的痕迹,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洪水。
我告诉杨老二,此地貌为洪积扇,表明这片地方有很多间歇河,夏季偶尔因暴雨形成时间极短暂的地面径流。当洪水奔涌出山口时,便将携带的大量物质堆积于两岸边,就成了这种锥形的冲、洪积扇。
“这么说,每年夏季此地都有暴雨期。”杨老二问。
“是的,估计之前就有过。”我仔细察看。
他伏身抓起一把沙土揉搓着,没有一丁点儿湿意,像是干干的炒面。
“多可惜,水就这样被大漠的太阳蒸发掉了。”杨老二感叹。现在杨老二似乎对我极度信任,无论我说什么他都相信。
“只是一部分,还有相当多的水渗漏到地下。”我指给杨老二看:“你瞧,地面坡降很大,沙土上覆盖这种黑色砾石,土层中也有大量砾石混在沙土里,所以这里的土地有极好的渗透性,当地面径流走过时,水迅速渗入地下。”
“这么说,这片地带有丰富的地下水?”杨老二惊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