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昊并不知道,在千里之外,已经有人对他产生了杀心。
他拿着一封介绍信,多方询问之下,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黄埔训练营。
黄埔训练营取自黄埔军校之意,是新兵训练营中最严苛,竞争最惨烈的,没有之一。
一旦加入就不允许中途退出,要么在众人中脱颖而出,要么就一直在里面训练下去。
里面不乏无法毕业从而呆了十年二十年的先例!
尽管如此,众人依然争先恐后地争取黄埔训练营的名额。不为别的,就为能从黄埔训练营出来的人,至少也是尉官,甚至是校官也不是不可能。
训练结束就能成为尉官、校官,在常人眼里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黄埔训练营强大的造血能力。
不过,这里还真够偏僻的,许昊心想。
他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羊肠小道在树木和野草的遮挡下,二十米开外就已经消失无踪,如果不是刚刚才走过,他肯定会以为小路就此中断,却想不到能一直通到森林的最里边来。
森林内部是一片人为开拓出来的空地,上面架设着多种训练器械,有许昊最熟悉的高架台,是用来训练快速攀爬能力的,还有用短木棍支在地面上的绳索,可以帮助新兵们快速掌握匍匐前进的技巧。
不远处还有十数个靶子,上面还稀稀拉拉分布着一些弹孔,看样子已经经受过士兵们好几拨摧残了。
阳光透过树叶上的孔洞,斑斑点点照射在林间,看着这熟悉的场景,许昊又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回到与战友彭海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里。
“是谁?怎么来到这里的?”
一个声音打断了许昊的遐想,他心中有些许失落,知道过去已经一去不复返,这里也并没有彭海的身影。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一个穿着军用背心、浑身冒汗的男子朝他走了过来。
“我是来报到参加训练营的。”许昊说道。
“参加训练营?”那人疑惑道,“训练营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满员了,不可能再招人了。”
许昊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这件事余瑾事先就跟他说过了。不过不要紧,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余瑾亲手写的介绍信,递给了对方,说道:“这是我的介绍信,希望长官能拿给教官看看。”
他知道做人低调的道理,所以姿态放得很低,看对方穿着,明显也只是一个下等士兵,但他却毫不吝啬地称呼他为长官。
那人对这一声长官很是受用,接过信封,看到上面的确盖着军部的印章,这才说道:“跟我来。”
他小跑着向里面走去,许昊紧随其后。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一间小木屋,那个士兵站在门外扬手敬礼道:“教官,有新人来报到了。”
里面没有什么回应,倒是传出了一阵呼噜声。
士兵回头对许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重复说了一遍:“教官,有新人来报到了。”
他的声音比之前大上了许多,里面的呼噜声为之一滞,随之便响起了一声带着怒火的咆哮:“叫那么大声干嘛?不知道老子正在睡觉吗?”
不多时,木门应声而开,被打搅了美梦的胡中庆阴沉着一张脸,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士兵,恶狠狠道:“不去训练反而在这里偷懒?是不是又皮痒了?”
听到皮痒两个字,士兵一个哆嗦,急忙将那封介绍信递给他,说道:“教官,这人是来报到的。”
胡中庆这才注意到了许昊的存在,他没有接过信封,而是不耐烦道:“训练营早就过了招人的日子,等以后招人再来吧。”
“至于你,赶紧给我训练去,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偷懒,今天就不用休息了。”他指着那名士兵的鼻子道。
士兵急忙答道是,将信封重新递给了许昊,立马转身跑开了。
胡中庆打了个哈欠,就要转身回屋里。他还没睡饱,现在准备睡个回笼觉。
许昊却在这时说道:“长官,我有军部的介绍信。”
被打搅了美梦,胡中庆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冷道:“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训练营已经停招了,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背景,在这里,都得按照训练营的规矩来。”
这便是黄埔训练营的霸道之处。
黄埔训练营作为军队的新鲜血液来源,在军部中有着超然的地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扰训练营的运作。就算是梁云涛亲自举荐的人,如果不合训练营规矩,胡中庆也完全可以不给他情面,拒绝收纳。
当然,前提是他有魄力得罪军部三大将领之一梁云涛才行。
说完,他不再理会许昊,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许昊却并没有离去,而是继续放声道:“这是余上尉亲笔写的推荐信,长官真的不看一下吗?”
“就算是梁云涛来了也没……”
咆哮声戛然而止,木门突然打开了,他重新站在了许昊面前,一把将信封抢了过去,撕开了仔细看了一下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