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门外，传来士兵的报告声。
余瑾这时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骤然被人打搅，不免有些不悦，淡淡道：“什么事？”
“报告上尉，许昊求见。”士兵大声道。
“许昊？”余瑾有些疑惑，他不记得有哪个自己认识的人叫这个名字的。
“是，他说是少校派他来的。”士兵答道。
余瑾沉吟了一下，说道：“让他进来吧。”
得到许可的士兵这才请许昊进去。
许昊对他一笑，谢道：“多谢长官。”
被人称呼为长官，这名士兵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连忙道：“哪里哪里，既然是张少校让你过来的，我带路也是应该的。”
他却不知，许昊对他撒了谎，张少校根本没有让他来找俞上尉。
许昊没有说出事实，而是点了点头，这才推门进去。
办公桌后，余瑾抬了抬头，发现来人竟然是个衣衫有些邋遢的难民后，神色更是不愉，冷道：“张少校什么时候竟然寒酸到让一个难民来传话了？”
许昊并没有因为他言语中隐隐的嘲讽而恼怒，事实上，在他看来，这才是军方对难民应有的态度。
能够在城中活下来的幸存者，莫不是不拘泥于衣着和样貌，而且为了得到食物手段极端，这都是军人不待见他们的原因。
“上尉说得对，少校的确还没有寒酸到让我一个难民来传递消息，但我却只能借张少校的名头才能见到上尉。”许昊说道。
余瑾诧异地看向他，手指轻轻敲击在木椅的把手上，开口道：“你可知道在军中假传消息的后果吗？”
指甲敲击在把手上的“嗒嗒”声阵阵传来，在略有些寂静的房间里慢慢散开，扣人心神，余瑾上位者的威势通过这一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就展露无遗。
曾经一直以为自己身份地位崇高的张业霖与之想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般人这时候或许已经心生胆怯，但许昊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感受。
一来他前世的职位远比一个上尉要高，二来他真正的实力也足以让他无视余瑾给他的压力。
试问，一只山羊，就算是羊群中的领头羊，又怎么会让孤狼心生胆怯？
许昊直视着余瑾，用充满诱惑的口吻缓缓说道：“如果我说目前有一个绝佳的机会让张少校功败垂成，不知上尉是否感兴趣？”
余瑾瞳孔不可微察的一缩，随即冷哼道：“什么意思？你是在挑拨我和张少校的关系吗？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他的身子骤然直起，目光陡然变得凌厉，紧盯着许昊的眼睛，似乎是想看穿他的内心，洞察他的想法。
然而许昊眼中波澜不兴，平淡得看不出任何其他异象。
余瑾心中稍稍一凛，他发现这个叫做许昊的难民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重新将背靠在椅背上，上半部分面容被书架的阴影所遮挡，令人有些难以看清他真正的想法。
指尖击打的声音依旧很有节奏，从把手上透过空气传开，许昊十分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终于，敲击声停了。
余瑾抬头看向许昊，开口道：“说来听听。”
他的语气虽然仍旧冷淡，但却已经表明了想要听听许昊的意愿。
许昊嘴角微微上扬，将在指挥部对张哲所说的话又向余瑾复述了一遍。
不出所料，余瑾一开始的态度也张哲的一模一样，讥讽道：“丧尸产生智慧？堪比正常人的奔跑速度？真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痴人说梦”、“异想天开”正是他对许昊这些虚妄假设的评价。
许昊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实际上，如果他不是知道丧尸的发展历程，面对骤然在自己面前说丧尸有智慧并且奔跑如飞的人，估计态度会比余瑾还要不屑，没有当面拂面而去就已经是对那人很给面子了。
但他这次却没有想着单靠这些在余瑾看来是假设的理论说服对方，他开口道：“纵然我所说的都只是些假设，是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但上尉现在又有什么好办法，能阻止张少校轻易取得如此大的功劳呢？”
不得不说，这句话说到了余瑾的心坎里，他的心为之一紧，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他……”
刚说到一个“他”字，他就急忙闭上了嘴，但这已经无济于事，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话，将真正想法透露给了许昊。
许昊笑了笑，说道：“上尉不用紧张，如果不是跟上尉站在同一战线，我也不会来找上尉的。”
余瑾看着他，但却依然无法从许昊的面容和话语中知晓他真正的想法。
他开口问道：“就算你告诉我这些，又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不要忘了，我也参与了这次的作战，如果出了什么事故，我也一样难咎其职。”
的确，就算许昊的假设成真，作战失败了，作为参与这次战役的一员，余瑾也免不了责难，这件事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