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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但陈凌不在此列,不管对油菜,还是麻由本一,他都没有这种先天的仇恨之心。
他之所以要作弄麻由本一,只因为从前他与慕容燕儿遭遇的那数次刺杀,还有那天在学校里,麻由本一找警察来陷害他的事情。
他之所以不占有油菜,原因却很复杂,隐隐的,他有种预感,不管是因私还是为公,他和麻由家族都将会是一种非常血腥的结果,如果和油菜发生了关系,牵扯不清,自己将会处于相当被动的处境。另外,他对这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也有种惧怕的心理,因为他没有完全将她俘虏的自信。
原因很多,但都不是他用那根手指戳破那层膜的理由,真正的原因,仅仅只是油菜眼里那股不屑与嘲讽激怒了他。
陈凌从不知道,当一个女人一丝不挂不着寸缕的呈现在你面前,面对就要被你占有的时候,脸上仍能那么的骄傲与倔强!这,让他感觉愤怒,更感觉害怕!
油菜,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啊?
陈凌的擦洗着车身的时候,脑海里始终浮现的却是油菜那玉色生香的身体,还有她那自信与冷漠的眼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凌在心内烦燥中故作平静的等待,他知道,麻由本一很快就会到来,只是油菜还会不会一起来,他心里却没有底。
如果她不来,他肯定会失望。如果她来了,他又该如何面对!
挽回昨晚的失误?
让自己不留遗憾?
那自己该怎么做呢?
正当陈凌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
轿车缓缓的停到了陈凌的门前,正是麻由本一那辆挂着黑牌的凯美瑞。
陈凌走上前去,一眼就看到坐在后排的油菜。
见陈凌出来,前面驾驶位上的麻由本一赶紧的推开车门走下来,拉开后排座的车门,卑躬屈膝,赔着笑脸,比手划脚的请陈凌上车。
这人啊,什么都能有,就是不能有病,有病,那就是一种悲哀。
谁能想到,平时高高在上,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麻由本一社长竟然会替一个二十岁不足的小青年开车门,处处露着小心,赔着不是,曲意奉承呢?
这人啊,什么都能没有,就是不能没有本事,特别是看病的本事,看到麻由本一这个模样,陈凌不禁在心里感叹,自己如果不是有着给他看病,挽救他生命的本事,他又怎么会对自己如此阿谀奉承,露出一副奴才嘴脸呢!
不过,麻由本一这副模样陈凌也是可以理解的,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操纵在别人的手里,还有什么资格去谈尊严,谈骨气呢?
陈凌点头,却并没坐上去,而是作了个稍等的手势,回到屋里洗了手,穿上了夹克,又准备了一番,这才走出来!
麻由本一赶紧鞠着躬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陈凌这才坐了上去。
坐到座位上,车身稍沉,油菜的身体也为之一僵,不由自主的往侧边靠了靠,仿佛陈凌毒如蛇蝎,随时都会像昨晚一样再咬她一口似的。
陈凌却很有“庄”的气势,尽管心里虚得要死,可是他一上车,就紧紧的盯着油菜。
油菜没有转头,但也能感觉到那逼人的目光,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怯弱,她只能勇敢的迎上去。
四目相对,彼此的表情都很平静,然而眼中却流露着尴尬。
要换了以前,油菜一定会奉上一个习惯性的甜美微笑,尽管那是装的,可是今天,她笑不出来,连装都装不出来。
她已经恨透了陈凌,而且在心里也有了决定,那就是不管怎样,先让他把舅舅的病治好,舅舅的病好之日,便将是陈凌的死期,她要亲手用刀子把他的心脏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油菜有了决定,陈凌何尝没有呢!
“油菜同学,你还好吗?”陈凌语气平和的问,心里却道,你装了那么久,怎么也该轮到我来装一回了吧!
油菜真的不想理陈凌了,一点也不想,可是舅舅的病还没好,这戏不管自己想还是不想都得继续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