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田远,似笑非笑,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为田远捏了一把汗。
田远的嘴唇碰到酒碗,停滞了一下,说道:“这酒太凉,不如热一下再喝!”
那人哈哈大笑,仿佛获胜一般,得意地说道:“夏季闷热,怎么会凉呢?”
田远不答他话,吩咐曲无池取来几根木棍放在自己身前,然后站起身走到灶台边,朝烧的正旺的灶中伸出手,抓了一把白晃晃的冰状物出来,放到那几根木柴上,腾地一声,冰状物一下化作燃烧的火焰。田远端起酒碗支在火上,笑道:“这火正好温酒!”
这一下,轮到那人吃惊了,他不相信似地看着田远,喃喃问道:“怎么可能?手怎么抓火出来呢?”
田远暗自冷笑,心说你没见过的多了,以为弄几根毒蛇就像称王称霸,哼!差远了!这一招冰冻火焰的功夫,是他从绵冰手中演化而来。原来他见对方气盛,处处压己方一头,有心灭一下他的威风,这才露出这手绝技。
冰冻火焰,除了扁鸦爷孙俩见过外,玉儿公主和玄元神教诸人皆未亲眼所见,不由地一阵欢腾,心下对这个年轻教主更是敬佩。
那人看了看兴高采烈地人群,对田远拱手作揖,说道:“佩服佩服!你才是真正的高人呢!”
田远正要客气几句,那人话锋一转,说道:“酒也热了,不如喝几口解解乏。”
娘的!还跟老子叫板!田远数次死而复生全仰仗体内的玄元真丹,若是伤痛倒也罢了。能不能解毒,却从未尝试。虽曾用真力为玉儿公主治疗珍馐丸之毒,结果却劳而无功。此时听他当面叫板,心下有气,抬头盯着那人,见他眼中露出狡黠之色,心念一动,莫非他是诈自己?嗯,很有可能,我就不信他玩毒蛇就得整天喝毒酒!
想到这里,田远不再犹豫,咕嘟咕嘟地张嘴一饮而尽。
“好酒!真是好酒!”他抹了抹嘴边残酒,意犹未尽,问道:“这位大哥,可否请教个问题?”
“呵呵,请教不敢当。冲你这份胆量,在下必当言无不尽!”那人见他毫不犹豫地喝完酒,暗自佩服,口语之间不由自主地带了敬重之意。
田远问道:“我听人言,野人渡、汨罗江和黑森林是去巫国路途最险要地界。可你方才却说江之南已经是巫国境内,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说道:“天下疆域,从未有固定之分。自古以来还不是谁兵强马壮,便极力拓展地盘。巫国虽是边陲小国,其影响却涉及此地,因此我才这么回答。至于你所说的野人渡、汨罗江和黑森林,对无知者,自然是几处威慑之地。对你这样的人,却无半分危险。”
田远心中暗骂你奶奶的,刚才说的那么凶险,吓我一跳。这时却说无半分危险了。他心下骂人,脸上却洋溢着笑容,继续问道:“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呵呵!这位大哥,可了解巫毒教吗?”
刚才典丑提到巫毒教时,田远就观察到他身子一震,似乎知道一些事情。
那人眼中精光一闪,略一低头,反问道:“你们去巫毒教所为何事?”
田远叹道:“实不相瞒,我妻子玉儿公主中了巫毒教珍馐丸之毒,我等千里迢迢远涉江湖便是为解药而来!”
“什么?珍馐丸?”那人猛然抬头,不敢相信似地盯着田远,“当真是珍馐丸之毒?”
“唉,肯定是珍馐丸!”田远一口咬定道:“其实,不只是我妻子,我师父玄成子,师叔赵清河甚至师兄季常子都中了此毒。不过他们死的死,逃的逃,不提也罢。”
那人脸色变得凝重,手臂微微颤抖,手中酒晃出道道细纹,他低声说道:“你们回去吧!珍馐丸之毒天下无解!”
“什么?天下无解?”田远大吃一惊,“不可能!我听巫摘星老东西说过的,肯定有解药!”
那人见田远提到巫摘星,脸色又是一变,问道:“你认识巫摘星?”
田远点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何止是认识!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杀我师父,夺我玄丹,如今又害我妻子┄┄”
说到这,他不由地朝玉儿公主望了一眼。而玉儿公主听他毫不掩饰地称自己为妻,脸色微红,心中甜蜜,娇羞如盛开的玫瑰,一双妙目深情地看着田远,一刻也不愿移开。此时四目相对,更像心有灵犀一般。
田远心中却想害玉儿吃珍馐丸的,是栾月。不过,栾月既然称巫摘星为师父,这笔帐当然算到那老东西头上。
那人问道:“你们此行除了寻找解药之外,顺便报仇吗?”
“不错!不但要找解药,更是要将巫摘星拉出来,碎尸万段!”田远恨恨说道。
那人凝思片刻,一口喝干手中的酒,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说道:“若是那样,在下无可奉告!你爱问谁问谁!”
说罢,一翻身,躺在墙角的的草上,再也不理会田远一伙。
田远听他说无可奉告,心下了然,他一定知道什么,想必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