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家公子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千刀万剐的田府,竟然派兵打我们家。真的没有王法了!”
田远不敢接话,心说干这事的罪魁祸首之一就在你们面前,唉,真是丢人,折腾来折腾去,自己依然是阶下囚。
栾月惨笑道:“星、星,别、别喊公子了,我此时跟、跟你一样。”
星星道:“那可不一样,我服侍你习惯了,哪里能改的了口。”
栾月道:“不改也得改啊!唉,我爹爹、哥哥,现在也不知道在哪?我、我现在只有、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你就是我姐姐吧!”
“啊!那、那可不行!”星星连连摇头。
田远听她们说这个实在无聊,便道:“什么姐啊妹的,大家一块生活互相照应吧!”
栾月抬头看了田远一眼,一颗心砰砰直跳,虽然知道田远并无他意,可心里却甜甜如蜜,有他在身边,仿佛有了依靠。
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条河边,队伍终于停了下来,兵士将众人围在树下歇息,也有的去河边咕嘟咕嘟地喝水解乏。
田远本欲去喝,可见栾月身体羸弱,便道:“我背你去喝点水吧!”
栾月想起自己胸前鞭伤未愈,脸上一红,摇了摇头,可又饥渴难耐,便道:“你、你扶我下去吧!”
田远便扶着栾月跟众奴一道下了河滩,见河边湿滑,将她扶到草丛间坐下,说道:“你先等等,我下去看看。”
说罢,飞身跳到河边。
河水早已被先到的众奴搅合的浑浊不堪,更有甚者,甚至跳到河里洗起了澡。
田远只得往上走了一段路,河滩渐陡,少有人至,这才俯下身子喝了一气。又抓了一只巴掌大的河蚌,掰开之后,肠肉清理掉之后,用蚌壳盛了些清水端到栾月身边。
栾月早已干的咽喉冒烟,也不客气,接过来仰头喝下,喝完之后,又道:“还要!”
田远笑笑,接过蚌壳又去装水。
一直装了四五道,栾月这才喝饱,轻声说道:“有劳你了!”
田远黯然不语,心说我害的你家破人亡,日后你若知道,只怕不会原谅我。
扶着栾月来到一株白杨树下坐定,田远说道:“天热的很,我给你做个凉帽吧!”
栾月诧异地问道:“什么凉帽?”
田远笑道:“用树枝做的帽子啊,你没见过吗?”
栾月摇摇头,说道:“没有。”
田远蹭蹭地爬上一棵树,噼里啪啦地一阵掰,夹着十多根枝条跳了下来,坐到栾月身前,比着她头大小就做起来帽子。
早在田远七八岁在河边玩的时候,就学会了用树枝做凉帽,到了这里,竟然还用的上。他三两下便做好了两只凉帽,自己戴一只,另一只轻轻地给栾月戴上,见路旁有几朵红色的喇叭花,伸手采下,插在栾月的帽子上,笑着说道:“好了!”
星星说道:“哎呀,真漂亮!”
栾月脸上一红,望了田远一眼,赶紧低下头去。
吃了点东西,然后又休息了一个时辰,在白面小将和兵士的呼喊之下,众人站起身又开始往西方赶路。
田远搀扶着栾月刚走了没多远,忽听身后传来混世虫那擦破锣般地喊声:“师父!师父!等等我!”
田远急忙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尘土飞扬,混世虫赶着一架牛车拼命地往这赶来。
“师父、师父,我来了!”混世虫光着膀子,满头大汗,像刚才河里出来的一般。
田远边走边扭头问道:“混世虫,你怎么来了?”
混世虫跳下车,穿着粗气说道:“唉,别提了,今天我去大牢看你,狱卒说你被押往栾府,我又急忙赶到栾府,却见你们正出来,一打听,才知道要被押往京师成周,我就急忙把家产变卖了一下,换了这车这牛,把桃林小筑的东西搬上车,然后拼命地赶了过来!嘿嘿,师父你累不累,上车吧,我拉着你!”
田远看了看前边的白面小将,心说我上不上无所谓,若是栾月能上车,那该多好!他想了想,问道:“混世虫,你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混世虫忙道:“有、有,钱也有。”
田远喜道:“给我拿来,我有用。”
混世虫钻进车厢,掏出些齐国刀币,递给田远道:“就这些了,师父,你用钱做什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田远笑了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本文来自看书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