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一见,站起身来说道:“你在家娶媳妇吧,我自己去就是了,反正我师父说我一个人能打得过他们!”
说罢,抬脚就走。
田武一把将他拉住,“实话说吧,叔父田穰苴被罢黜兵权,一气之下卧病在床,此拜栾、高两家所赐,哼!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今日订婚,虽是我父相逼,实乃太公意欲联姻鲍家一同对抗栾、高两家。”
田远一听,想到自己被田穰苴所抓一事,心下大乐,“哈哈,那田穰苴果然病了,哼!上次抓我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的!”
田武见田远兴高采烈,心下极为不满,眉头紧锁,低声劝道:“这事并不怪他,你不知道这里的典律,当时状况,卖了你,反而能有一线生机;否则,依照族规,家奴有敢犯上者,必死无疑。奴弟、不,田远,你心里若还有不满,就怪我吧!”
田武一听,茫然问道:“这么说,他还是为我好?”
田武点了点头,“不错!”
“哎呀,这可糟了!”田远想起自己看的历史小说中,司马穰苴是要被气死的,他现在卧床不起,那下一步岂不是快死了?
“怎么了?”田武忙问道。
田远抓了抓头发道:“司马穰苴病的卧床,那、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田武疑惑地盯着田远,“你、你真的知道?”
“你忘记了吗?我是两千多年后的人,看过司马穰苴的故事。”
“那怎么办?”
田远将手臂搁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沿,“这一块的历史混浊不清,我忘记你们家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田武追问道。
田远为难道:“如果他能官复原职,也许会好起来,可那样,历史岂不是要改写了吗?”
田武想了一会儿,“若要叔父病好,就得官复原职;若要官复原职,就得铲除栾家、高家!”
田远接着说道:“若要铲除栾、高两家,就得跟鲍家联姻;若要联姻,你——也就必须订婚了!呵呵,转了一圈,你只能勉为其难了!”
田武沉着脸在房中转着圈,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田远笑道:“咋?你想拉磨啊?得,给你弄个磨盘。”
田武叹了口气,“你不是我,不懂我心!”
田远“噗”地笑出声来:“切,不就是不想订婚吗?不就是救你叔父吗?有啥大不了啊,要我看,让你太公早点把他们两家整垮,这两件事不都解决了。”
“你说的轻巧,栾、高两家根深蒂固,权倾朝纲,视我田家为眼中钉肉中刺,早有倾轧之意。只是我族一向执掌齐国兵权,才令他们无可奈何。如今,田叔父被解兵权,栾高势力更大,想整垮他们,简直是痴心做梦!这是太公无可奈何想到联姻之策的原因。”田武忧愁地叹道,思索片刻,猛一抬头,眼望窗外,脸上愁容一扫而光,慨然说道:“太公投鼠忌器,靠人不如靠己,田远,我决意独自整垮栾高两家,你帮不帮我?”
“啊?”田远吓了一跳,高家如何,他是没有见过,但栾府之大、家兵之多,他是亲身领略过的。栾家如此,高家势力自然非同小可。听田武异想天开地说出这话,田远骇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你说什么?”
田武面色冷峻,目光刚毅,一字一顿道:“整——垮——栾——高!”
田远见田武异常认真,想起自己学的凌云掌也有小成,便道:“你若是认真的,我自然帮你,我们找机会刺杀掉这两个老东西就是了!”
“非也、非也!”田武摇摇头,“凡斩草者,必要除根,既然要做,不但要杀他们两个,还要将栾高两族诛灭满门!”
“啊——”田远又是一惊,心说你这也太狠了,难怪师父说你天性凶杀,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哎,不对,若是诛灭满门,那栾月岂不是也要……
想到栾月虽然性格不好,却美若天仙,就此而死,着实可惜。
“怎么了?你怕了?”田武见他低头不语,以为他人小胆怯。
田远一拍桌子,“怕?怕个毛线!干就干,只是、只是,那栾月……”
田武盯了田远一会儿,忽然大笑,“哈哈,那个小母夜叉?你喜欢她?事成之后,赏你为奴!如何?”
田远见田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豪气随之而起,攥拳一挥,“干就干!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