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田远在玄成子指点下马马虎虎地做了一餐早饭。
三人勉强吃饱之后,玄成子拄着一根木棍晃晃悠悠地带着田远来到后院教他东西。
在蒲团上坐定之后,田远望着玄成子道:“你身体受伤,不如以后再教?”
玄成子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唉,你虽天性顽劣,却善心不泯,着实难能可贵。既入吾门,从今往后,言谈举止多加注意,莫学那赵清河、张天路之流,自甘堕落,玷污了我门的清誉!”
田远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解地问道:“赵清河?张天路?他们是谁?”
玄成子愤愤道:“赵清河是我的师兄玄空子,张天路是昨晚的季常子!此二人乃我玄元神教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你记住,日后见到他们,绝不能轻恕!”
田远见他情绪激动,忙答应下来,心中却想,季常子那么厉害,将你都打伤了,他师父玄空子岂不是更加厉害?我一个小孩,怎么打的过他们呢?到时候,我通风报信也就是了,这事得问清楚点,免的以后麻烦,他问道:“师父,咱们这个门派,有多少人呀?”
“先师逝后,传位大师兄,师兄尚未收徒,便被逆贼设计谋害,师兄既死,重振玄元神教重任自然落到我肩上,只是,我、我曾为情所困,心灰意冷,一直没有收徒,一直延续至今。因此,玄元神教正宗,只有你我二人!”
“啊——”田远一阵惊呼,如坠冰窟般地冰冷,怎么会只有两个人呢?这不是明摆的受欺负吗?他忍不住问道:“我、我能不能退教?”
玄成子面无血色,神情冷峻,厉声喝道:“不许!”
田远缩了缩脖子,心里盘算着就我们两个人,你又受伤,瞧状况,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这、这不是成心让我送命吗?老子可不干,等学会了你的本事,偷偷溜走,看你这样子,想必也抓不住我。抬头看了看玄成子,见他身体有恙、精神萎靡,心中一软,怜意涌来,他、他是为救我而被打成这个样子,我若走了,他没饭吃没水喝,岂不是干巴巴的等死?
他脸上神情不定,一会儿咬牙切齿似乎下定决心,一会儿又显怜悯之色。
玄成子见他神不守舍,也不理会,继续说道:“田奴之命本已早绝,只是机缘巧合,其肉身凡体,被你所有,此乃逆天之事,日后必有接二连三之罹难,你躲得过初一,能躲得过十五吗?”
田远一听,想到这几日所经历几事,自己虽不觉得怎样,细一思忖,却着实危险万分。抬头问道:“我想回去!回到我那个年代,这里……真野蛮!”
玄成子皱了皱眉头,寻思这玄元神教一派,门规甚严,非是淳朴善良、天资聪颖者不得入门,而眼前这小子若不是千载难遇的机遇之下开了天眼,能识破虚幻迷局,凭他的资质,再修几十年,我也未必会看的上眼。想我玄元神教,多少王公贵胄、乡野布衣梦寐以求,他却视之如粪土,一门心思地回去,可哪里是那么简单呢?唉,罢罢罢,老夫破一次门规,让他见识一下玄元神教奥妙,盼能稳住他的心。
想到这,玄成子勉强微微一笑,说道:“田远,非是我不送你回去,实乃我真气已泄,玄丹受损,你去墙边抽屉取一枚红色药丸过来!”
田远见过他取药给自己疗伤,听他吩咐,便到了墙边拉开抽屉从角落一处铜碗中取出一枚红如人眼大小的丸子,回身递给玄成子,“这是什么药啊!”
玄成子接过药丸,轻轻吞入口中,嚼的几下,缓缓咽下肚。闭上眼睛默默调息片刻,猛一睁眼,仿佛换了一人,面色红润,目中精光闪烁,爽朗一笑,“五珍大还丹!”
田远见他前后判若两人,面色惊诧,喃喃说道:“这、这也太厉害了!”
玄成子在桌上拿起一枚竹签,用刻刀在上边刻了几个字,轻吹几下,嘴里念念有词,倏地,长袖一挥儿,向前甩出,同时嘴中大喝一声“去!”
“当啷啷”一道青光飞出!
田远扭头望去,只见一柄青铜长剑插在木门之上,余力犹存,剑柄震动,嗡嗡作响。顿时目瞪口呆,想起最近跟随季常子出现的那些模糊的人,仔细一想,难道他们是专门表演魔术的?
玄成子一声长笑,抚着胡须,说道:“田远,此乃玄元神教雕虫小技,想不想学?”
田远撇撇嘴,说道:“不就是魔术吗?真的竹签在你袖子里。”
“魔术?”玄成子不解地问。
田远用手比划着解释道:“魔术其实就是障眼法,趁人不注意,偷梁换柱。”
玄成子哈哈一笑,微微摇头,说道:“你闭上眼睛再看!”
田远闭眼望去——
只见一支竹签插在木门之上,哪里有什么长剑!
“哎呀!”
田远又惊又喜,睁眼闭眼轮流看个不停,竹签长剑也跟着变幻无穷!
“这、这——”
“此乃本门幻术,如何?可愿学?”
田远拼命地点头,“昨晚上你杀死的那些拿兵刃的士兵,也是用幻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