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快死了,我带他逃到妖神殿,妖神殿被破坏的很厉害,他很费力的睁着眼,我觉得他一定很疼,说话有气无力,很难听清楚,直到我把耳朵贴在他嘴上,才听到他断断续续的问我说,你知道妖神殿为什么这么大。我当时就告诉他《海山经》中的记载,他就和我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刚说完就死了,他最后的表情挺冷傲的,到现在我也没明白,他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我当时应该说不知道,对不对?”
柳小思轻轻地点头,打着手势告诉墨水寒,过去的选择并不重要,现在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墨水寒说:“是这样的。”
云在燃烧,沉默是温柔的陪伴。
直到天上下起了细长的雨,不是秋天但带着一丝隐晦的冷冽。
雨丝在夕阳的映射下,时而是金色的,时而是红色的,时而又兼有两者的颜色,晶莹剔透,好看的很。
雨下的不大,所以不用走的很快。
墨水寒和柳小思并肩走着,夕阳躺在肩头,雨丝淋湿了头发,墨水寒牵起柳小思的手,柳小思的耳朵把雨水摔落。
人群融入夕阳,成了一幅画。走进人群,便成了画中的风景。
…。
墨水寒老远就看到石屏前的人影,红色的大氅格外醒目。
那人见到墨水寒,不动声色的回正身子。
陈老头儿是贵无道学阁的阁长,可在墨水寒心里他就是个老头儿,所以以下就这么称呼。
陈老头儿隔着数米远,就说:“你怎么才回来。”
墨水寒说:“你一直在等我?”
陈老头儿说:“可不是嘛,八年来就你一个新生,不等你等谁。”
陈老头儿身边还有一人,也穿着红色大氅,墨水寒已经注意到他了,他看上去不是特别年轻,虎背熊腰,短板寸头儿,额头略宽,容貌方正,嘴唇微厚。
那人笑着说:“师弟,师妹,你们好啊,我是黄粱,以后就叫我黄师兄好了。”
陈老头儿说:“你们不用客气,他脑袋不灵光但力气有的是,有什么行李都甩给黄粱就行。”
墨水寒说:“黄师兄好,我们什么行李都没有。”
黄粱摸着脑袋憨笑,说:“那敢情好。”
陈老头瞪了黄粱一眼,说:“笑什么笑,穷开心!”
黄粱又呵呵的笑,柳小思也忍不住轻笑,她打着手势,墨水寒刚要翻译,黄粱就说:“柳师妹好,呵呵,我不麻烦。”
雨还在下,几人站在雨中聊天一点也不熨帖,所以他们开始一边走一边说,倒是谁也没有提撑一把雨伞。
墨水寒微讶,说:“你看得懂?”
黄粱说:“和大师兄学的。”
柳小思表示询问,谁是大师兄。
黄粱说:“大师兄就是大师兄。”
这样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陈老头儿白眼一翻,说:“他名字叫大师。”
稀奇古怪的名字挺多,有的让人难以启齿,有的让人忍俊不禁,有的让人难以把握尺度,譬如大师这个名字,就属于最后一种,称呼起来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总让人左右为难,索性所有人都叫他大师兄,很多人心中因此舒了一口气。
墨水寒和柳小思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陈老头说:“你们两究竟是什么关系。”
墨水寒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一点儿也不吃惊。”陈老头说着,又小声嘀咕道:“怎么会这样?”
黄粱说:“是啊…。”
墨水寒摇头轻笑,柳小思抿嘴笑,很多事情不用解释,沉默是一种默契,默契是相伴中最甜的蜜糖。
陈老头儿最后说:“诺,到了。”
墨水寒看到外面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雨声淅沥,淋湿了回忆。
他对着踮着二郎腿坐在褪色的椅子上的人说:“唔…大家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