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
六柳心急火燎地要赶回药农屯子,一刻也不愿多呆。
虽然施机并没有把六柳正式列入门墙,但总算在他识海留下了一套功法。这让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时不我待,我要修仙!
望着他清瘦但又挺得笔直的背影,何光心绪难以平静。
不为别的,只为施机的一句话——“既然是生活,只有投入进去,才会精彩。”
的确,何光除了对乾坤柱中的功法有所期待,对其他的人和事,却都是在应付。
甚至察觉到了魔教祸乱天下的阴谋,也听之任之。
“这里也是我的家园!”何光对自己说道。“我要为身边的朋友,以及周围千千万万平凡而又善良的人们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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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于无坐在湖边,心绪也是极乱。
他身负保护何光之责,自然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以及周围几十里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
就在上午,一个让他又敬又怕的身影,出现在了越都的街上。对,就是施机。
几十年前,他曾在施家修习仙术。后来触犯家法,被逐出门墙。不期然发觉以前的老祖宗出现在身边,他立刻隐住所有修为,甚至屏住呼吸。
在湖边一动也不敢动。
莫非施家还不打算放过自己?
他也知道,若施机是为他而来,再怎么隐藏也无处遁形。但出于本能,他依然大半天静坐在湖边。就连狂风暴雨倾泻而下,他都不敢找地方避雨。
久久没有动静,他的小心脏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这时,何光快步走了过来。
“那人走了?”
胜于无立刻没头没脑地问道。
好在何光立刻听明白了。“已走多时。”
长出一口气。胜于无从何光毫不迟疑的反应中,也立刻明白了施机是为这少年而来。
“他找你何事?”
“这个与你关系不大。我来是拜托你一件事情。”
“哦?”胜于无玩味地盯着何光。这个骚年平日心无旁骛,从未主动找过自己。“什么事,说来听听。”
何光一脸严肃。“你来自修仙界,一定知道魔教。如今他们正在设局,要让天下大乱。正在越都的英朱,便是魔教中人。我希望你能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修仙界主持大局的人或者组织那里。”
何光大致从扁福那里知道,修仙界执牛耳者是仙盟,但也不太确定。
“呵呵。我只负责你的安全,好像并不是你的马仔。”
“我了解。”
“何况,四海商会一向特立独行,从不关心这种无利的事情。”
“众生安居乐业,才是商会最大的利益。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与你们更无好处。”
“不关我事。”胜于无知道施机已走,又恢复到浪荡公子的模样。
“我的安全与你有关,算命先生把我唤在身边许久,你明明知道他修为深不可测,且敌友不明。你又身在何处?”
“这个.......”胜于无绝不能说,那人我不敢招惹。
何光也不等他辩解,继续说道:“还有,你也姓胜,怕是与泰国王室颇有渊源吧。我与胜辰天决之时,你出手救下我的敌人,这与你的职责背道而驰。这件事,不知你日后会怎么跟连赞解释。”
那天胜辰莫名其妙的消失,何光早已想到是他所为。整个载道塾,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这个......”
“我只是拜托你去传递信息。这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对吧?”
“是的。我有朋友在仙盟的护法阁中地位颇高。这个消息我马上送达给他。”
胜于无又敬又怕的人中,也包括连赞。他派自己保护何光,半路却做出不利于何光的事情,这个真的无法解释。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胜于无立刻收起鱼竿,消失在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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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乐教室中。
庞博坐在嫡公主鲜桃身侧,不时转脸注视陶醉在美妙音乐中的佳人。
忽然心有所感,抬头见何光站在窗外向他招手。
他忙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出教室。
“何光,你好像从不主动找我。发生什么大事了?”
“嗯。有件事关系到越国和你俩的前途。”
“不是吧。你就是中午出去混顿饭,怎么忽然关注起凡间的琐事了?”
何光一向不问世事,庞博知道他有一颗出尘之心。但今天他看起来一副忧心天下之色,这让他有了更令人亲近的人情味。
“世界是普遍联系的。昆仑山上一棵草的翕动,或许就是太平洋上一场风暴的缘由。”何光原本要给他讲唯物主义辩证法,但还是强行忍住,“总之,世界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