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东夷可汗王不知道是怎么有了大把的时间,常常在前脚晋王被各种理由找走,后脚东夷可汗王就来偶遇燕皎然了。
燕皎然和晋王都不是蠢人,一来二去的,很快就明白了他们打得是什么心思,却让晋王和燕皎然都好气又好笑——如果不是燕皎然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不适宜活动的话,他们才会和他们周旋这么久。
······
这样的日子过得着实憋屈,因此晋王和燕皎然渐渐的不耐了起来,燕皎然甚至有些后悔怎么当初怎么没早些离开这草原,弄得现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步。
无论是东夷可汗王还是那隐藏着的另一方,似乎也琢磨透了他们的心思,在他们爆发之前人又来了,这次不仅有乌兰图雅姆,还有那个眉毛很粗的叫做布仁泰丽的也一起来了。
而且和那次乌兰图雅姆天黑之后直愣愣地闯进来,这次两人似乎是“学乖”了,不仅提早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就是态度也好了些许——如果只看这氛围的话,倒像是几个好友一起聊天似的。
晋王和燕皎然不知她们什么来意,但自忖小心无大碍,因此大大方方落座。
毕竟顾及到这不是自己的地盘,因此晋王和燕皎然都态度很是平和,让乌兰图雅姆和布仁泰丽心中倒是安定下来不少,至少从面上来看,她们都挂着很是和善的笑容,至于那笑容背后到底隐藏着些什么,那就不是能够随随便便猜得出来的了。
别看那布仁泰丽叫着乌兰图雅姆一口一个“乌兰图雅姆姐姐”的,但晋王和燕皎然冷眼看去,那乌兰图雅姆实际上是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捧着布仁泰丽——也是,毕竟对方可是萨满的女儿。
酒过三巡,那布仁泰丽便放下杯子,燕皎然见状心中暗凛,知道正戏来了。
“今日却是来为两位践行的。”
“嗯?此话何解?”燕皎然皱了皱眉头,而晋王虽然神色不变,但心中一惊暗暗戒备起来——因为刚才他感应周围的时候,发现以往都隐藏着的那些东夷的“眼睛”似乎都消失了。
“自然是说二位已经可以离开了。”布仁泰丽道。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别说我现在的身子行动不便,就是在这儿住着好吃好喝的还不用花钱,一切有人搭理,我们就只管享受,我们也舍不得离开啊。”燕皎然的话语带着满心满口的遗憾,似乎完全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然而这番话不仅乌兰图雅姆和布仁泰丽听了不舒服,就连被一脸大胡子遮住了神情的晋王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古怪——自家王妃这是从哪儿学来的油腔滑调?
“当初可汗王就说过,你是客人,既然是客人,断没有一直住在主人家的时候。更何况,在这里你们作为大庆人处处受限制,不如归还二位自由不是更好?”
不得不说,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这乌兰图雅姆说话的态度比上次要好得多了。
“原来如此。”燕皎然颔首,脸上的表情却似笑非笑。
被燕皎然的目光看的有些心惊胆颤,乌兰图雅姆对视了一会儿还是受不住微微移开了目光,而此时布仁泰丽便装作没有看到这些,歪歪脑袋状似很天真地开口:“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派人专门护送两位一程的!”
······
“布仁泰丽姑娘,你还是别笑的好,你这么一笑我怕我憋不住。”燕皎然看着布仁泰丽略显扭曲的笑容,只想到曾经在另一个世界里看到的某个动画中的马铃薯脑袋的小孩儿,这让她的表情都维持不太住了。
布仁泰丽被燕皎然这么一说,笑容登时僵在了脸上,那两道又粗又黑的眉毛就像是毛毛虫一样扭了扭——如此令人发嚎的场景逗得燕皎然和晋王都赶紧喝茶掩饰,觉察到对方是在嘲笑自己,布仁泰丽怒气冲冲的指着燕皎然,声音都抖了起来:“你你……”
“看来布仁泰丽姑娘和我们气场不和……”燕皎然挑眉,声音没有多大起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实在气人。
“布仁泰丽,你下冷静一下。”乌兰图雅姆见状连忙去安抚布仁泰丽。
布仁泰丽在哪儿不是被人捧着的?哪怕是在哲哲公主面前,她也没有落下过面子,今日却被一个柔弱的中原女子接二连三地嘲讽,差点气爆胸膛,蹭的站了起来,胸口起伏不定,抄起桌上的酒壶咕咚咕咚仰头灌了下去,一壶酒下肚她的眼神也迷蒙了几分,在听到乌兰图雅姆的劝慰时酒劲一上头,直接甩了袖子:“你还没资格管我!”
乌兰图雅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这样吧,布仁泰丽,你先说说你打算如何护送我和夫君,从那条路上,有哪些人?”燕皎然见布仁泰丽有些醉了的样子,眼中光芒一闪,放柔了声音缓缓道。
觉察到燕皎然的打算,晋王桌下捉住了他的手,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不急,小心有诈。”
似乎是真的喝醉了,听到燕皎然这柔和的声音,布仁泰丽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让她觉得温暖不已,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管,什么心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