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劫匪一直在隔着一张茶桌关注着少年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的嘴唇已经碰到茶碗边缘的时候,他们不由地全部屏住了呼吸。
然而人们所期待事情总是在最后的关头最容易发生转折。
就在在劫匪们那偷偷的不经意间的眼神余光中,少年猛然抬起头,右手一扬,将手中盛着滚烫热茶的茶碗向着某甲大汉的脸上直接砸了过去!
“兄弟们!动手!”
某丙老大也是霎时间反应了过来,右手一抽,明晃晃的钢刀就拔了出来。只见他接连迈上几个大步,身体晃了几下就绕过与少年之间的那张桌子。冷笑一声,一道雪白刀光就以奔雷之势笼罩着少年的头顶怒劈了下去!
而某甲大汉猝不及防之下,脸上直接被茶水烫成了个“关二爷”。此刻他也是怒从心中起。
“呀,呀!”
一手捂着脸一手持着钢刀,口中大叫着就冲了上来。
某乙壮汉一看兄弟们都冲出去了当然也不甘落后,左手把茶桌一翻,大喊了一声“打劫!”也是冲了上去!
“..”
某丁默然不语地跟了上去。
眼看着头顶上空的钢刀就要把少年从头劈成两半,某丙老大也是露出一口大牙狰狞地笑。他们可不是那种蠢货劫匪,动手前还要跟“鱼儿”墨迹几句的那些往往都会不得好死。
“咦?某甲啊?你怎么跑到我前面来了?”
某丙老大突然发现自己在飞。
“不对,某乙啊,你怎么颠倒着走路的?”
这应该是某丙老大最后的一个念头了,他现在到底是站着还是在飞也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头都飞走了还计较这些干嘛?
某甲大汉是冲在某丙老大身后的,还没等他那句“把这个小子留给我!”说出口,他就从某丁老大脖子上那道平整的血腥切口处看到了“那个小子”在冲他笑!
“刷!”
一道带出残影的刀光闪过,在没有人反应过来的速度中。某甲大汉已经不用为他那张被烫的起泡的脸发愁了,毕竟脸都被削掉了,烫不烫也无所谓了。
某乙壮汉应该是最识相的,当某丙老大头颅上洒出的鲜血和脑浆喷他一脸时,他的双膝一软,就已经跪在半空中。然而他不用跪下去了,那道刀光刚刚还在某甲的脸里边,此刻,居然就已经从他的胯下一直到天灵盖把他劈成了两半。要是这样也能跪下去的话,他就争不赢某甲了,毕竟嘴和舌头都分成两半了还能说话?
“..”
刀光从某乙壮汉的天灵盖出来后轻巧地转了个弯,某丁就已经倒在血泊中像一条蹬着大眼睛的金鱼般吐着泡泡了。
一身黑色长袍的少年静静地站着,除了门口那匹白马时不时地动动马蹄发出翻动泥土的声音,整个茶铺寂静无声。其实刚才茶铺老板想大喊一声:“少侠饶命!”的,结果“少”字还没说完一把钢刀就已经插在了他的胸膛上。
“打个劫都不会打,也是拉低了天底下所有劫匪的水准。”
少年不满地抱怨了一句看了看已经沾满粘稠血液的茶肆地面,放了把火,抽了张长椅拿到了外面一屁股坐了下来。
“唉唉,师傅啊,你什么时候醒醒?你徒弟我都被打劫了耶。”
看到马背上那个胸特别大的女人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少年默默从怀里摸出了一瓶酒、一蝶花生、一只烤鸡。就背对着已经彻底烧起来的茶肆喝起了酒、吃起了花生、啃起了鸡腿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杀人放火果然还是我在行啊!”
在越来越烈的大火中,少年的呢喃仿佛也化成了浓灰直冲上天。
这个看着不大,却杀人不眨眼,利索又干净的清秀好少年,名为叶上川。
他自小流落在劫匪堆里,习得一手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好功夫。不过在他十岁那年,估摸着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就把曾经教过他很多杀人本领的那一窝子劫匪全给杀了。
后来他背着一大袋的人头,屁颠屁颠地跑去官府领取劫匪们的赏金,结果赏金没领成,还差点把小命搭了进去。
原来当地那个县太爷瞧他年纪轻轻就欺负他不懂人情世故,哄进屋先给他好酒好肉伺候着,外面却埋伏着几十号的衙门好手。
一声酒杯砸碎的信号之后,一齐涌了进来把他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的。要不是这小子从小杀人杀到大,有着一手极其犀利的杀人手段,还真就逃不掉了。
那时候的他身受重伤,迷迷糊糊不经意间闯进了一间民宅,结果恰好是一间药铺。药铺老板女儿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不仅治他的伤还给他东西吃,不过好景不长,药铺老板发现了女儿的异常,带着一对官兵跟着他女儿就摸到了他的藏身之处。
伤还没彻底痊愈的他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在乱刀之中,愤怒的他直接一刀,就在那个姑娘面前把他老爸给剁了。
那时候的他以为是这个姑娘出卖了他,可是当他把所有的官兵都砍翻在地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