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灯会,时间已过许久。
高大巍然的画舫游船之上,这数百位各地而来的学子们的诗词盛会也渐渐进入高潮,众多士子诗词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神景此番话语之后,随着一阵声乐响起,几位身着轻灵袅衣的女子,缓缓移着莲步上前,将那一首首在场诸多仕子,在极短时间便做好的诗词整理摆好,以让神景审阅一番。
当然,关于诗词是即场做出还是准备已久,大家并没有太多关注,因为无从追究。
神景从蟒蛇金漆座位之上,缓缓走了下来,旁边跟着宇文良工等一众老一辈的儒生。
大厅之中的歌舞表演已经停了下来,显然是给神景殿下,以及诸位老辈儒生腾出地方。
夜空之中,明月皎洁如雪。
散落下袅袅余晖,落在玉案之上,给这些诗作更增添一些味道。
画舫游船虽是一艘船,可此间地方却格外空旷,落座四五百人,却没有特别拥挤的感觉。
此间的众人之中,以各地仕子居多,这让黄易好生惊讶了一番,显然在神景看来,对文人的尊重比之武者更深,这让他对神景又高看了一分。
一张张净白写满诗作的纸张,在诸位老辈儒生手里来回传递,众位老辈儒生神情或是惊讶,或是陶醉,或是沉吟,或是不屑。
不过终究是惊喜的神色居多,不知道是奉承与神景,亦或是今夜真的出了不少令他们满意的诗词佳作。
画舫游船之上的诗会,倒是比之灵河两畔的街道闹会要少许多节目,不过却要更适合这些文人多一些,毕竟这里不时还能与一些前辈儒生交谈一番,也能亲眼见证一些赏月诗作的诞生,这比之外间那些杂技表演要有意思得很多。
寻常才子赏月填词,妙手得之佳作,便会与众人好生议论品评一番,不过此夜却是自己在玉案之上,先填写好词作,然后让这些老辈儒生好生点评一番,这样的流程,倒是让许多年轻仕子颇为激动。
毕竟,这是成名的绝好机会。
对于一个文人而言,名声在外,自然是他们所追求的。
一旦入了老辈儒生的眼,获得到他们的一句不错的点评,这对于他们仕途有很大帮助。
且不说武人喜好扶风俗雅,便是文人也逃不过这名利一词,毕竟世事洞明,方才为大学问。
这个时候,仕子们目光尽皆都落在大厅之中,眼看着这些老辈儒生拿起一张张填满诗作的纸张,心里无比激动与期待。
猜测着里间老儒脸色喜悦之时,手中拿着的诗作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的词作,一边又关注着另外一些老儒的表情,心头起伏不停。
黄易就在一旁,独自饮酒,如同一个旅客,看着他们的表情,觉得颇有意思。
……
宇文良工今夜也颇为出了风头,他的弟子今夜所写诗作颇为不俗,得到众位老儒一致的肯定。
他对此很满意,因为他弟子高轩今夜所写的这一首赏月诗作,算得上是此夜最佳诗作了。
一位身穿儒服的中年人对着宇文良工拱了拱手,恭喜道:“良工,你这学生高轩可是尽得你之真传才学,如此年纪便有此番文学修养,实属难得。”
听到自己学生被同辈儒生赞赏,宇文良工也颇为高兴,拱手还礼道:“哪里哪里,客气客气。”
神景看着这两人一番客套,打趣道:“你们真有意思,该嘚瑟就嘚瑟,该谦让就谦让,如此这般,究竟为何,甚是无趣。”
宇文良工闻言笑了笑,依旧谦让一番,拱手道:“殿下所言甚是。”
神景捻起了宇文良工弟子,高轩所写诗作,打量许久,沉吟道:“这叫高轩的,是良工你的弟子?”
宇文良工点头道:“是的,殿下。”
同时宇文良工向远处的弟子打了个招呼,那年轻男子闻言上前,宇文良工道:“高轩,还不见过殿下。”
这年轻男子不足三十岁,一身修长白袍,梳着发髻,一副典型的书生模样,一身修为大概七级武者左右,就天箭派同龄武者而然,并不算凸显。
高轩微微近前,对着神景拱手行礼,恭敬道:“高轩见过殿下。”
神景点了点头,颇为赞赏道:“嗯,的确一表人才,字也写得不错,不过对于诗作,孤倒不太会欣赏,孤且拿去让纳兰老先生鉴赏一番。”
听到这话,宇文良工大喜道:“谢过殿下。”
同时,宇文良工猛一拉扯他的弟子,低声训斥道:“还不谢过殿下,那可是纳兰老先生,百年前武道文科独取双冠的纳兰先生!”
高轩闻言微微一愣,纳兰先生?纳兰经世?怎么可能!
不过随后猛然醒悟过来,师傅怎么可能骗自己?
高轩浑身一颤,顿时弯腰恭敬道:“高轩谢过殿下,若得老先生指点一番,小生真是无以为报。”
不远处,一些宗门高手听到这话,心里却是有些不平衡了,低语议论。
“神景殿下也太过看重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