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灯节,夜间灯火如龙。
这是旧东武一个传承久远的盛会了,按照往常惯例,提前一天便得上灯,连续点燃七天。
此时夜色初上,天气稍稍有些闷热,凉风习习之时,好不舒爽。
灵河处于燕城北岸,灵河两岸是一片繁华闹街,各种店铺林立。
灵河绵延数万里,如同带子一般,连接数个行省,作为其中最为重要的交通纽带之一。
带动了其中不少物业产业链的发展,自从开设这条运河之后,给这些个本来经济缓慢的行省,在许多行业经济之上带来不少缓动的余地。
时令灯会,灵河两淮甚是热闹喧哗,灵河之上画舫巡游,两岸灯火不息。
其中青楼林立,灯火之间,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招揽客人渺渺袅袅的萎靡声乐。
街道之上人头拥挤,摩肩接踵,此时正值晚饭过后不久,人们尽皆走出家门,参与到这一盛会之中。
闹街之中,小贩们的呼喊声,孩童们的闹腾欢呼声,也有许多杂技的敲锣打鼓声,声声不绝于耳。
旧东武夜晚的月,比之前世夜月的恬静,给人一种更为皎洁的感觉,相似的一轮明月,却给人有不同的心情思潮。
黄易看着四周喧哗的街道,来往拥挤的人群,脸上却是欢声笑语,并没有新尔行省那些百姓心中那股愤恨之感。
“这神景经营下的燕城繁华至此,却是比之神冥所掌控的新尔行省要热闹一些,看来教廷神子个个手段非凡,有如神辊那般天赋卓绝之人,也有神冥那般心狠手辣之人,不愧为世间最强大的势力之中的年轻一代最卓绝之人。”
黄易沿着大街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灵河畔的楼台之上。
神景设宴的地方是一艘画舫游船,而这楼台便是上船的地方。
灵河很宽,足以让人看不清楚对岸的人影,两岸之间的人们,互相呼喊而不闻。
一艘巨型巍然的画舫游船,此刻浮立在灵河之上,通体赤木打造,如海中冥鳄浮出水面一般,长有近一百五十米开,宽度也有近五十米,也亏得灵河壮阔无比,才能让这类画舫游船得以通行。
看着眼前这一艘如同山岳一般巍巍然的画舫游船,黄易心内很是惊讶,嘀咕道:“好大的画舫游船。”
这艘画舫游船很大,上下分为三层,此刻船上驻扎有数百精锐府兵,其中还有一队来回巡查的教廷骑士,虽身着暗铁铠甲,可一身气血强大无比,竟然比当初神辊麾下的骑士还要强大。
黄易上船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阻拦,显然府兵认出了他的身份。
此刻船上隐约听到许多身着长袍的读书人在三五聚众,一起吟诗,闲聊谈天。
诗词之道,在旧东武盛行已久,在东西大陆未曾合并之时便已经盛行,距今已有十多万年,可想其历史底蕴多么深厚。
旧东武虽以武立国,可对文人同样无比看重,毕竟武者打天下,文人管天下。
黄易寻找一桌便是坐下,不过位置稍微偏僻,附近亦是文人骚客居多,所以倒没有太多人认出眼前这位,最近在燕城声名鹊起的青年剑客。
此刻神景未曾到来,一些宗门高手却是提前来了,显然不敢拂逆神景的意愿,给他落下不好的印象。
不远处,天箭派的众人正安静坐着,为首的自然是宗师级别的宇文长老。
旁边是一位白发斑斑的儒生,一身气势也颇为强大,虽然年纪很大,血气依旧旺盛,显然是武学大师级别的高手。
而且此人与宇文长老长相颇有几分相近,附近的几位天箭派长老都知道,这位如同年迈书生的老者,乃是宇文长老的弟弟,宇文良工,如今在神景麾下,负责燕城附近几座城池的民生疏通问题,乃是一位真正的读书人,而且武学修为强大,如果不是因为他热衷读书学究,恐怕早已经迈入宗师门槛了。
宇文长老目光落在自己弟弟身上,语气却是淡然无比,道:“良工,此次天箭派丢了大脸面,必定要讨回来的,如今在燕城境内,却不好做些什么,本来还打算一个月之后,我亲自上演武台,亲手击杀那李姓剑客,谁知道此次神景殿下突然出手,阻止了那家伙的闹剧,如此,暂时便没有办法对付那青年,不过今晚却是挺好的机会,我要你故意刁难那家伙,让他丢尽脸面,也好提前出一口恶气。”
每次想到昨天,天箭派的弟子在演武台之上让黄易一击斩杀,他便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恨不得将黄易煎皮拆骨,碎尸万段,他天箭派立派数百年,何曾受过如此侮辱,被人当众挑衅,击杀自己门派的杰出子弟,偏偏自己却无可奈何,如今不知道多少宗门高手,在背后暗里嘲笑他们天箭派的窝囊。
宇文良工点了点头,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说道:“这是自然,良工也是天箭派的一员,天箭派兴衰于我与有荣焉,岂能让人打我天箭派脸面,大兄说的那个青年,我也有所耳闻,不过一个不懂世故的小家伙罢了,神景殿下对他发出招揽,竟然还拒绝了,真是一个白痴!”
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