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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溯源(一)(1 / 4)

皑皑大雪给巍峨的大山披上了一件洁白的外衣。冬天的岷县总是充满了寒意。山上光秃秃的,所以雪被几乎完全是顺着山的轮廓而不断向远处延伸着。不过,尽管环境确实有些恶劣,可还是有那么些顽强的生命在跳动着。距山尖处不远的地方,许多松树和柏树在傲然屹立,他们扎根大山,脚踩岩石,身披雪被;他们或是放眼远眺,或是低头俯瞰。一阵寒风袭来,他们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也许是因为站得太稳,所以没能将它们完全抖去,好像是有点儿舍不得的意味呀!

山与山之间如若不能连续不断,那便是隔着条沟壑。“山大沟深”对于岷县这个百分之八十多都是山地的“旱码头”来说,的确是最为真实的写照。沟壑是深,但冬季往往处于干涸状态,站在山脚下举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形状各异的片石,逼着更小一些的,而且数量较多的就属那鹅卵石啦!沟壑两侧在其他季节被从山麓上匆匆而下的雨水冲刷得形态险峻。可是,在这寒冬时节,被大雪覆盖着,这沟壑似乎无需顾及太多,只是一个劲儿的冬眠,因为至少这段时间没有高山流水来叨扰它啦!

通常,由于大山的阻隔与遮挡,每天早晨在山里看到太阳的时间本来就不太早,加之真处于白天时间本来就较短的冬季,那见到太阳的时间就更晚啦!

尽管等待注定是漫长的,但因为寒冷越是寒冷,对热的渴望就越是强烈,于是这份等待就显得是那么的值得。破晓的早晨除了静谧与寒意绵绵,几乎什么也没有!盼望着,盼望着,太阳终于跳出了对面的那座大山,照在了这座中间夹有一条深沟的大山上。阳光在雪被上闪烁,那不断跳动的身影似在全力唤醒这座沉睡已久的大山。

太阳照的时间多了,坠落在松柏身上的雪花会陆续融化,山体表面的雪被也是一样,这些冰雪融水随山势由高到低,有许多就流入了沟壑里,让沟壑获得一时的湿润与活力。只是因为这融水的量有限,所以沟壑中的水流就没有多么大,应该可以说成潺潺流水吧!

半山腰上,说是平坦,那肯定是言过其实,但至少还不算太为陡峭。这里镶嵌着一些房屋,它们高低错落,排列得不是那么的整齐有致。远远望去,位置较高的一些人家的房子就好像在位置较低的那些人家的屋顶上,似乎真的是两层,三层,或是更多层的楼房!其实不然,这是由于像这样的山村里,居民们的屋子大都缘山而建。山里人太穷,屋子几乎都是土坯,木头,石块等建成,这种情况,距离楼房是在是太远太远啊!家家门前只是没多宽的土路,好一些的路面上铺着大石板。

家家屋顶上都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屋子背后的山麓上,长着一些不知名的野树,浑身光秃秃的,只有纸条与骨架,连一片叶子也不见。树的身子几乎黑色,没有一丝生气。除了听到几串断断续续的鸟鸣,村子里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响,于是这个名为卢扎的小村庄就显得格外的宁谧与安逸。

要说较为平坦的,还数那村庄周围不远处的“山田”。山田就是这些村民们一年劳作的地方。虽然山体不是很平坦,但山田却被村民们修整得有模有样,一块接一块的,呈阶梯状,错落有致。寒冬时节,它们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同样被迫盖着厚厚的雪被,不过,对于“靠天吃饭”的山村的老百姓们来说,“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瑞雪兆丰年”当然是一种欣然接受的心态了。

我家就在这个卢扎村。三面土坯的围墙加一牌两间房的屋子围着一块不大的院子,朝南面的这堵围墙中间安放着两扇木头门,这算是我家大院的正门吧。正门对面就是那两间屋子,每间屋子上装的也是木头门与木头窗。屋子的每堵墙也都是用“土块”砌成的。屋顶大概铺的是木板,然后上了一层薄厚适度的房泥,整体上看,这屋顶自北向南,高度递减,呈一定的坡度,为的是让雨水顺利从屋面下落。靠近西侧墙面,有一深十来米的窖,上面盖着一个用麻袋包裹着的木头盖子,这口窖就是冬天家里用来储藏土豆等作物的场所。窖的旁边,是一口水井,家里人生活所需的每一滴水,就是从这口井里用长绳拴着水桶一桶一桶地打上来的。

俊珍,就是我的爸爸,兄弟姐妹好几个,不过,他却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爷爷奶奶拉扯这几个孩子可是费尽了心血。家里的经济来源就靠山田里种植药材,土豆等作物来维持。贫苦的山村人家,连吃饱肚子都成问题,念书就成了一件更为奢侈的事儿了。

爷爷虽然没有识几个字,但在社会最底层挣扎了大半辈子的他深深地认识到“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自己之所以折腾大半辈子仍旧贱命一条,就是因为小时候由于条件有限,没能接受多少教育,所以,他想: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决不能在俊珍他们这一代人身上重演。尽管学校在村落所在的这座大山对面的另外一座大山上。但爷爷和奶奶两个人省吃俭用供几个孩子上学。

俊珍是几个孩子中最听话的一个。凌晨六点钟,大山里是一片漆黑,可是孩子们要起床去学校念书了。奶奶一听到闹钟声“懒虫起床啦!懒虫起床啦!”便将在热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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