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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粉强上门(1 / 3)

第十一节粉强上门

夜里九点十点模样的时候,二里湾已经慢慢陷入了冬日的沉寂里,村子里一片安静,间或有哪家的狗被什么惊起来了,咣咣咣地乱叫一气,也引得周围的糊涂狗跟着狂叫几声,完了闷声低吠着,卧到墙角趴下。

大木明天下葬,按照凤凰塬当地的风俗,前一晚要举行出纸。所谓出纸,更像是一个仪式,如果说第二天的出殡,是家族里的族人前来送别逝者的话,那么,在前一晚上举行的出纸,就像是一个村的村民表达着对逝者的悼念。

当天傍晚,回到家的西西在灵堂前大哭特哭,根本止不住,甚至一度出现近乎晕厥的情况,看情况不好,粉周妈和粉丽几个人上前相继把孩子劝住,互相搀扶着走进之前粉周妈呆的房间,收拾张罗着给西西头上缠上白手巾圈,穿上对襟白孝服,遮住了银学买的缀着一朵大花的新衣服。西西啜泣着,一脸泪痕,任由几个长辈在自己身上拾掇。

拾掇好后没多久,天完全擦了黑,陆陆续续有村民赶来了,这些村民是来参加大木的出纸仪式,三三两两地聚在院子外面的棚子里,听着早到的村民讲些西西的凄惨、粉周妈的可怜,完了都忍不住叹气摇头,以表达对大木这个家的怜悯和悲伤。

满堂跑到院子外看了看,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就对坐在门口的三楞子说,“开始吧。”吃饱喝足的三楞子一得令,拎起斜靠在门坡后面的一面破锣,拿起锤头缠着红布的锣锤,咧开大嘴,“咚——咚——咚——”地敲了三声。

那锣似乎年代久了,发出的声响一点不脆,像个喉咙里有痰的病患的嗓音,有些沙哑,有些杂碎。

沙哑的锣声穿过大木家的门洞,直奔灵堂。端坐在灵堂前的山羊胡子老头听见了,也沙哑着喊了一声:“孝子孝孙,准备喽。”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粉周作为大木的亲生儿子,早些年走了,于是,在送埋大木这事情上,顶着半个儿的粉丽女婿理所当然地便披麻戴孝替补了上来。听到山羊胡子老汉的喊叫声,粉丽女婿不情不愿地跪在了灵堂的左手边,而粉丽和西西则搀扶着跪在了灵堂的右手边。

等山羊胡子老汉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等候在院子外的村民们迈步走了进来。先进来了三个人,带着一脸的肃穆和悲伤,径直朝西屋的灵堂走来。

这三个村民们走到灵堂前,在灵桌前跪下,其中跪在前面的那位,接过山羊胡子老汉递过来的一块一模一样叠成长方形的白纸,在灵桌上燃烧的蜡烛上点着,扔到那瓦盆里,手快速地握着没燃烧到的地方翻了一下,等白纸完全烧尽,又接过山羊胡子老汉递过来的酒盅,对着正在熄灭的纸浇了上去,完事,扭头对后面跪着的两位村民低声说:“行礼。”

于是,三个人一起,跪在草席上,磕了四个头,直起身子抱拳作了个揖。在作揖的时候,山羊胡子老汉睁开浑浊的老眼,仍旧沙哑着嗓子喊道:“孝子孝孙,回礼。”

粉丽女婿和粉丽以及西西,对着三位村民又磕了个头,算是回礼。

三位村民出了灵堂,其中一个先去院子的桌子找了个位置坐下,另外两个则相跟着一前一后走进了礼房。那里,村里会计刘算盘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了礼簿,见村民进来,分别在礼簿上写上“张三李四王麻子”礼钱“三十”抑或“二十”的字样。

现在的二里湾可不比前几年,村里留下的人本来就不多,如此的礼数,来来回回重复了几次,便渐渐稀少了,乃至三楞子都有些寂寥,有时会等上半天,才看见一个村民摇摇晃晃从黑暗处走过来,他才赶紧又拎起破锤在那破锣上咚咚咚敲上三下。

满堂在礼房半天听不到破锣响动,趴在窗户上瞄了一眼,看村里的人来得差不多了,于是,在走往院子门口唤回三楞子的时候,就顺道嘱咐厨房上菜。

当晚的席面,是专门给前来悼念参加出纸的村民准备的。就在西西痛哭的时候,在大木家帮忙的相中们,都先用过了晚饭。这是规矩,先叫相中等帮忙的一干人都吃饱,好有力气准备晚上的席面。

作为相中,本来之前三楞子已经吃过了,但是他似乎没吃饱,听到满堂的召唤,就赶紧把那破锣往大门后面一塞,猴急地找见了个空座位,挤了进去,胡吃海喝起来。

怕吃席的时候还会有别的村民来得晚,需要上礼,厨师就专门给礼房安排了一桌,银学、满堂、刘会计、赵校长等几人,便就在礼房里坐下,把酒推盏起来。

在凤凰塬,有些稍微富裕、儿子儿孙相对多的人家,在送埋老人的时候,为了让老人走得体面风光,操办白事的主家也觉得面上有光,会专门请来带妆的响器队,趁村民吃席的时候,那些队伍在晚上会化妆给大家表演蒲剧,多唱些哭哭闹闹的伤感剧情。

说白了,这些也都是做个样子,给活人看,死人他哪里知道?

因此,之前,银学和满堂在请响器队的事情上,和粉周妈有过商议,银学看粉周妈的态度似乎不愿意多花那冤枉钱,就拍板请了隔壁村子最简单的草台班子响器队,自然就没有点唱蒲剧这一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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