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平静了心情,才想起问梁元超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的。
梁老倒也没隐瞒,满是追忆地说道:“我是凌老的兵,后来进修时凌老也是我的老师,我们的关系很好。十年前我正好在燕京述职开会,做客凌家。萧家出事时凌老很是伤心,对我或多多少提了几句。”
梁元超想起往事,不禁唏嘘。他至今忘不了凌老在凌傲霜葬礼上那悲痛欲绝的神情,那曾经战无不胜至刚至强的男人,竟哭得像个孩子一般。
他看凌风低着头并不说话,便宽慰道:“当凌老告诉我你的所作所为时,我很震惊。我不知道拿着枪对着自己的生身父亲是什么感觉,但是我想当时你应该很绝望、很伤心。但生为人父,我知道你父亲也一定很伤心,不仅因为你拿枪指着他,也因为你母亲的死。”
凌风抬起了头,似是有些不满梁元超替那个男人说话,眼中腾起一团火气。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站在感情的角度才这么说的。”梁元超苦笑一声,道:“但讲道理,你父亲只是舍弃了他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而选择承担起了做家主的责任。”
“你是说我做错了?”
梁元超轻轻摇头,道:“世上的事哪有对错两个字就能说清楚的?你爷爷尚且没有反对你父亲的决定,是因为他站在了你父亲那边,都是站在整个萧家的角度考虑问题的!我只能说,你十六岁就成为了一个男人,一个血气方刚快意恩仇的男人!”
凌风冷笑一声,道:“世上的确有很多事难分对错,但我偏要分对错!狗都不嫌家贫,我们兄妹三个会在意萧家到底是不是十大家族?他害死自己的结发妻子,我的母亲!这不算错吗?萧家没有遇到危机之前,他已经跟那个女人勾勾搭搭了!他那所谓的的让萧家崛起的说辞,不过是他给自己朝三暮四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梁元超常常叹了一口气,道:“但愿你再次面对你父亲时,你还会这样认为。”
“我会的!”凌风昂首说道。
“你虽说混了十年,世间的事见识了不少,但还是不够成熟。”梁元超撇了撇嘴,想起自己还没嫁出去的闺女,忽的笑了一声,道:“男人不娶妻生子,就永远成熟不了。”
“如果成熟的定义是必要时可以抛妻弃子,那我永远也不想成熟!”
梁元超看着笃定的样子,忽觉得他真的和自己的女儿好像,一样单纯的原则,一样固执的性格。他打开了书房的门向外面瞧了一眼,正看见梁胜男一盘盘菜往餐桌上端着,很有一种居家女人的味道,不由得对凌风推销道:“你应该很对我女儿的胃口,要不无论我怎么劝她都是不可能带你回家来吃饭的。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正沉浸在一种复杂思绪中的凌风闻言有些愣神,道:“梁伯伯你说什么?什么兴趣?”
梁元超好不容易厚脸皮说了一句,没成想凌风竟没听清,让他好不尴尬。
“那个……我是说你应该有兴趣常常我闺女的手艺,保证你以后求着来我这儿蹭饭!”梁元超编了个理由,便拉着凌风往餐桌走。
“说到底呢,这些都是你的家事,我这外人不好说。但是你在东海要做的事,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廉颇老矣,但尚能饭斗米、肉十斤!”
凌风见梁元超一身豪迈之气,心中微微有些叹服。他看着那一桌子丰盛的菜肴,道:“那不知道您还能不能喝酒?”
梁元超眉毛一挑,颇为自信地说道:“哼,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说罢便又钻进书房,只听一阵乱响后怀抱一个大酒坛子出来,凌风赶忙赶忙接在手里。
“伯母应该不让您喝酒吧,但您藏酒用个坛子目标太大了吧!”凌风说着打开坛子,顿时被酒香吸引,道:“我去,这酒有年头!”
“实话告诉你,家里除了这一坛没别的酒了,全被我那老婆子送别人了!这酒是我俩结婚时候剩下的,本想等胜男出嫁才喝的,今天你来,我就趁机尝个鲜!”梁元超边说边拿出酒具倒了两杯,问着撒发到空气中的香味,满是陶醉地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可半年多没尝过酒是啥滋味喽!”
凌风喝惯了洋酒,但心里还是对祖国的白酒情有独钟。他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尝尝梁胜男的“喜酒”,没成想他手还没身出去,两杯酒竟被它的的主人抢了去。
只见梁胜男一手一个酒杯,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爸,跟您说过多少次了,保养要趁早!你现在老是这样馋嘴,到你老了可就一口不能沾了!”
梁元超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本以为女儿会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留个面子的,没成想还是这般“绝情”。
“还有你!”梁胜男训完大的训小的,她把酒杯一放,指着凌风道:“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是我结婚时才能喝的酒!也不知道你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把这坛酒拿了出来……”
一老一小被一个人数落一番,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表情也甚是相似。
凌风刚想顶两句嘴,却见梁母从厨房出来了。他本以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