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鲜红的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衣,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正装早已沾满了尘土,他笑了,只是笑着:“赦免会?那是一开始……”
“不管你想怎么样,别忘了是谁让你坐上这把椅子的!”汉默威胁似的一把把匕首插在了芬利尔的耳朵旁边,金属的余音久久无法散去,好似其他的高级成员都不存在似的,阴暗的地下室就只有他们两人,没有人敢呼吸,大家都在屏息看着这两个足以将整个格里夫兰搞得天翻地覆的大佬,一个是退位的第七枪神,另一个则是从第七枪神手中接过赦免会至高无上权柄的第三十枪神,跨越了二十三任枪神的时间,那是冷战和现实的交织羁绊。
“别太过了,汉默。”
“我明白……就算是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还裴诺的债。”黑暗中,那对鹰眼散发着幽绿色的凶光,映衬着汉默那骇人眼瞳的,是芬利尔随身携带的全息投影装置传送而来的外界:“既然你那么执着,那么作为后辈的我只能选择妥协,但是,将军,我想提醒您,斥力场最终会压垮整个格里夫兰。”
汉默放开芬利尔,整理着散落一地的装备:“就凭一把手枪和一把军刀?”
“你想说老朽废了,是去送死?”汉默凶狠的瞪了芬利尔一眼,虽然是自己选择的即位者,但汉默本人却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上位的年轻人,比起老一辈赦免会成员的仁慈和谨慎,新一代的芬利尔则把现代的暴戾和人性中的黑暗面发挥的淋漓尽致,与汉默的堂堂正正战斗不同,这个面带笑容的年轻人的升格之路,满是阴暗和血腥,阴谋和嗜血替代了力量和荣誉,残忍无情抹杀了赦免会曾经信奉的救赎和仁慈:“你需要武器。”
“好意心领。”
“对了,另外再提醒你这个老东西,斥力场两小时内就会撕裂大陆架,你只有一个半小时的安全时间完成那些老头子们的遗愿。”芬利尔冷笑着将全息影像照在了汉默的面前,那是曾经名为天空的东西,如今早已没了蓝天和白云,取而代之的是遮蔽整个苍穹的类似人类眼睑结构的东西,穹顶爬满了能量织成的网状结构,像极了那人类眼球之上纷杂的血管脉络:“这是……格里夫兰?”
“地面之上已经不是你认识的格里夫兰了,那是地狱。汉默将军,我们会在赦免会约定的紧急撤离点等待您的到来,但是,我只能等你二十分钟。”
“呵呵……你也可以选择不等我。”汉默装上最后一颗子弹,猛的将自己的配枪插进腰带,转身向着出口大步流星地走去,芬利尔微笑着挥手告别:“我们会等你二十分钟,出于对您的知遇之恩。”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带着赦免会和格里夫兰活下去。”装甲大门被掀开了一个缺口,汉默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随后又缓缓地将内部隔离装甲门关上:“就让我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去解决那个时代留下来的黑暗……”
轰!
门扉再次归为原位,仅留下汉默一人靠着那坚如磐石的门扉,他费力的套上毒气面罩,呼吸着那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四周到处都飘散着致命的辐射尘和反物质,他颤抖着掏出藏在衣袋内衬中的一张泛黄的相片,被燃尽了一半的相片上,站在年轻军人身边的人已经被火焰蚕食的只剩下了一个躯干:“裴诺……承诺你的……老子没有忘记过!”
“还你儿子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