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夫都说没法子,我想着你那么大本事,肯定知道该怎么做,也不敢耽搁就过来了。”
如意还是笑。
“在宋家十五年,我有许多不愉快的回忆,即便如此,我并没有记恨你们,我这个人,有仇有怨当场就要说清楚,不会积在心里头……我其实很欣赏您这个人,不为别的,因您明白一个道理:天大的亏也只能吃一次,不要和摸不清底气的人死磕,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告诉您,我是玄门弟子,不是医道鬼才,不会治病。”
曾氏就急了:“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我的确知道怎样才能保住父亲一条命,那又如何?且不说违逆天道篡改生死会给我带来怎样的麻烦,他宋承望将我娘亲困死在深宅大院,从未公平对待我这不起眼的小庶女,从前有个宋字压着,我不会反抗,今时不同往日,您这套恐怕行不通。”
曾氏忍气吞声说:“就算易了姓,你毕竟是我宋家姑娘,他是你爹!”
如意笑得天真烂漫。
“这年头没有比亲爹更不值钱的,好不容易脱离火窟,您凭什么认为我会再跳进去?”
气死了,真的气死了。
这要是她亲生的闺女,直接一把掐死。
为人女怎么能这样恶毒?
曾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你这些话简直大逆不道。”
如意还没说什么,容信之的夫人薛氏就抢先一步开口:“宋夫人贵人多忘事,竟不记得圣旨上说责令如意改姓容,记在我名下,她是不是大逆不道还轮不到外人来说。”
伍氏也用手帕沿着唇笑。
“出去做客竟当面说主人家是非,宋夫人不愧是前工部侍郎夫人。”伍氏压根记不得宋承望是个什么官,就凭感觉说了一个,她会提起这个不为别的,还是讽刺。学问好品德好堪为天下表率的话就不会进劳什子工部,翰林院、御史台、礼部才是真绝色。
换了以前,曾氏已经炸了,无奈今时不同往日,老爷被罢了官,全家成了笑料,儿子镀金不成身败名裂……就算容家人指着她的鼻子骂那也没办法,能做什么呢?大肆宣扬他们家女眷道德败坏?要是真那么做了,宋嘉文就是榜样,绝壁落得同样的下场。
说到这份上,要想成事基本不可能,她又不敢用旁门左道的手段,只得告辞。
既然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目的,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曾氏还没来得及离开,就有人抢先一步进门来了,对方迈过门槛以后并没有立刻进来,反而是负手而立,冷淡的在房里扫了一眼。
“听说府中来了客人。”
来人可不就是容信之,他平时也喜欢板着脸,却是为了树立威严的形象,“真冷淡”的情况并不多见,会这么说话摆明早就知道来得是宋家人了。
这一点,容家几人都想到了,站出来应声的还是薛氏。
她笑着迎上前去:“老爷您回来了?今儿个怎么这样早?”
还能怎么,当然是容徐那蠢蛋偷偷写了字条让鸽子送到隔壁佛灭峰上,告诉他宋家人踢馆来了。
容信之径直走到上座,坐稳了才说:“还没进门就听到这边的动静,说什么这样热闹?”
如意压根不怕他冷脸,笑盈盈道:“舅舅您来得正好,方才说道女德和教养之类的问题,您作为当世大儒,最有发言权的。”
……
女德与教养?
这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找上门来是为了质疑容家姑娘的品性?
容信之还没发难,如意补充说:“您恐怕不认识,这是宋家嫡夫人,亲自来君山是为了带我去雍京见父亲最后一面的,说是大夫下了断言,铁定救不了,那个啥之前想见见我。”
曾红霞的原话的确差不多,那么说是为了渲染氛围,以道德绑架的方式逼迫如意跟她回京,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不对劲了。
无论是口气,还是语境。
她还在担心事情传出去自己有嘴说不清,结果,容信之压根没问怎么回事就笑出声来:“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做多了坏事是该早死早超生。”
容信之笑到一半,还特别感谢了曾红霞。
容徐的面部表情已经扭曲了,为了忍住不笑拼尽全身的力气,如意的道行就高多了,她还是那模样,在容信之说完以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夫人心好,从前也在各种方面帮了我不少。”
因为太想看到宋承望断气的模样,容信之答应了曾氏的要求,说要亲自上京,好歹在有生之年看一眼这个头上长疮脚底化脓从心到肝黑到底的妹夫。
同老爷子商量过后,最终确定了跟他一道上京的人选。
如意是一定要去的,然后就是两个儿子——容律容徐,他们因为各种原因志在官途,正好到雍京去感受一下氛围,结交学子,适应风土。
按理说,要出远门就应该带上容徵,考虑到如意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