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她看上去老吗?这孩子!
董思阮瞥他一眼,道:“你到楼下候着去,有人过来就喊一声。”
细辛听说她要赶自己走,当即拒绝:“不要!师祖的秘密我也要听!”
这死孩子,年岁不大一瞧就是个话唠大嘴巴!董思阮能放心他在这里才怪。
汪沛侧目冷然喝了一声:“师祖的话你也敢不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
细辛的脖子忙的一缩,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师祖你可一定管管你这徒弟,脾气实在太坏了!”
“还不给我滚!”汪沛又喝一声。
“好啦!好啦!就滚!”
“把自己的嘴管紧喽!”
“管紧管紧!我一定不到处说姬大人的夫人其实是个医术精湛的世外高人,还是师傅您的师傅。”
董思阮:“……”
花沫:“……”
汪沛:“再说!再说!缝了你的嘴!”
细辛忙的捂了嘴,转身就要冲下楼去,却撞上了一人。
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那人不是别人,却是刚刚还在榻前立身的花沫。
花沫的脸上是化之不去的冰霜、寒凉,看着跌在地上的细辛,动了动嘴,一下一下,说了六个字:“管住自己的嘴!”
细辛不管怎么闹,也不过一个孩子,这儿被花沫吓得不轻,忙不迭的点头。
细辛走后,汪沛亦不曾收回自己看向花沫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问了一句:“姑娘又何须吓他?他不过一个孩子。”
花沫看着他没有说话,只缓步走了过去。跟着就听“哗啦”一声,也不知她是从哪儿抽出的一柄剑,白光刺目间就搭在了他的颈上。
汪沛:“……”
董思阮:“……”
花沫:“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声音的唇语,董思阮看得懂,汪沛似乎也看得懂。他侧目看了看颈下剑,不过微微蹙了一下眉,就没了别的表情变化,似乎全然不曾意外花沫会有此反应,有此动作一般。
他说:“汪太医,是我父亲!姬无双,是我朋友!我的出现没有任何恶意。姑娘在害怕什么?”
花沫神色微变,未答,只将剑又挪近了一分,逼道:“把小姐的医书还给她!”
汪沛闻言,这才露出了淡定意外的诧异表情,道:“我已经依师傅所言,看过之后便烧掉了,如何还?”
“你胡说!”
“千真万确!”汪沛肯定道,“不过姑娘若是一定要,汪某自可再默写一本出来!”
花沫:“……”
董思阮:“默、默写?难道你记得书上的全部内容?”
“八九不离十!师傅的书之精,是徒弟平生不曾得见的。故此十分用心的记了些。”
董思阮看向花沫,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见她亦抬目看向了自己,嘴动着,说道:“小姐可还需要?”
董思阮想了想,医书的话她自然需要,如果她可以自己学得医术,那还怕腿不能动?
汪沛见她思量间直打量自己的腿,便道:“之前听父亲说过,夫人,啊那个师傅你的腿没有知觉,不能动。师傅若是不嫌弃便暂交给徒弟来为您调理,期间我会在闲暇时将医书默下来,拿过来给师傅您。”
“……”
这一声一声师傅叫的,他自己难道不难受吗,他看上去明明就比自己要大上好多呢吧?
董思阮为奸尴尬道:“你第一次到我,是什么时候?”
“六年前!”
“董思阮”家变那年啊?
“那时的我岂非还很小?如何做的你的师傅?”董思阮疑惑不止。
汪沛垂眸:“师傅你其实并没有正儿八经的收过弟子。可那一本医书,为你所书,弟子学习后更觉受益匪浅。如此,纵然师傅不曾亲自授业,徒弟以为这也足够形成你我师徒之实。”
“……”
董思阮知道自己就是在那一年失去的双亲,可无论是左府的满门抄斩,还是“绝意谷”的火灾,她都不曾听到过自己逃亡的事情。
那么汪沛的那句“上一次是因为在逃亡。”又是怎么个情况呢?
“你遇到我的时候,我在逃亡?怎么?有人追杀我们?”
汪沛思索片刻,摇头道:“我没有碰到‘那些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我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二人鲜血浴身、伤重垂死,却不知是为何,难道不是逢遇仇家追杀?”
最后一句他问的是花沫。
花沫看他一眼,目下微寒,杀意乍出,手上再一动,大约就要刺破汪沛的颈部动脉。
董思阮看得出汪沛猜测时的惑色不似作假,不等花沫有所回应,便忙先开了口,道:“肆意胡乱猜测旁人,可不太好!”
汪沛望着花沫的目光不曾有过些许的挪动,又哪里会看不出她是对他动了杀意。
他显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