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丰县虽是座小城,但地处交通要到,四通八达,商人往来频繁,也算是兴盛。
昨天宛平城的经历,让他对这晋国的官场有了个新认识。原来天下官场一个样,没有乌鸦毛不黑。
昨日还在宛平城,今日安然就已经到了东丰县。
宛平城到东丰县是这一路来城池之间最远的距离,安然四更出发,到了黄昏十分才到达。
想要五天到京城,第二天必须到东丰县,这是出发时刘余告诉他的。
东丰县驿馆早已是人满为患,只留下两个房间。但现在摆在安然面前的问题是,有两个人与他一起前来登记。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驿丞也是左右为难。
时值国难时期,信使往来频繁,偏偏此次招贤榜的贤士比以往还要多,地处交通要道的东丰县首当其冲,压力极大。
驿丞极其为难的开口道:“三位贤人。咱们东丰县馆驿太小,现在只有偏室两件,不知三位谁能想让一下?”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三人之中还要算是安然穿的最好,那两人不用说,一看就知道是家境贫寒。
这种时候本来应该有一人直接出去住客栈的,但三人都舍不得那份钱。
安然不是没钱,但钱都是巧儿给的,他也不好乱花。
驿丞看了看三人,心道,都是穷苦之士,看来谁也不会主动让步了。
正愁眉之际,旁边小斯忽然附耳说了几句,驿丞眼睛一亮,似乎有了主意。
“三位贤人,虽然只有两间偏室,却还有一间正房,只是那正房许久不曾住人了。”
此言一出,三人同时心中暗道,你说的好听,只怕那正房是柴房吧!不然那么多人不住正房,去住偏室?
心里虽这么想,但谁也不会说破。
只听三人几乎同时回道:“一间偏室足矣!”
说的几乎是异口同声,没说完却都是愣住了,如此以来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最后还是驿丞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抓阄。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先出手,不过这种时候谁也不好先开口。还是驿丞开口,让年纪大的先抓。
“既然大人开口了,我就先抓了。在下东丰县柳树镇于昌,应该比二位虚长几岁。”
就在他刚要伸手抓的时候,一只手伸出,拦住了他。
众人疑惑的看去,那人正是安然。
感受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安然淡然一笑,说道:“算了。时也,命也!三人同行,小弟受苦。这阄就不必抓了,我去睡那柴房。”
说完不等别人开口,便向驿馆内走去。
小斯刚安顿安然住下,却不料门又被打开了。
安然回头一看,正是于昌二人,想来是感谢自己相让的吧。
不过于昌一开口,让安然满是疑惑。
“小兄弟,我们兄弟二人今夜怕事要与你同住这柴房了。”
“于兄此言何意?不是有两间偏室么?”
“偏室是有两间不假。不过小兄弟你刚走,又来了两人,驿丞无奈,又让我们抓阄。”
安然噗嗤一笑,暗道你俩也够倒霉的,两人居然都没抓到。
于昌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口解释。
“都怪这呆子。说什么兄弟你年纪如此小,尚有想让之心,我二人若是没有,岂不是空比你多活了几年?害得我只能与你们俩呆子挤这破柴房。”
被于昌称作呆子的人,省的雄壮,一看就知道是习武之人。
于昌刚说完,就听他开口:“某家北镇陈达,真心想交小兄弟这个朋友。”
他这一开口不要紧,屋内顿时犹如雨下。
柴房本来就灰尘多,他声音太大,震得放上落下不少灰尘,三人身上都染了不少。
于昌伸手往衣服上一指,笑着说道:“得,这次想不住也不行了。不过想来与小兄弟如此豁达之人同住,比独住那偏室要有趣得多。”
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三个男人呢?三个男人一桌酒。
屋里灰尘太大,当然不能在屋里吃。三人干脆将饭菜端到门口,就在这柴房门口点上烛火,开始吃喝。
已经是夜晚,住在这里的贤士颇多,三人特立独行的模样,引来不少目光。
三人相谈甚欢,这酒自然也是越喝越多,都有了几分醉意。
“于兄,安小弟。某家身无长处,只是会使一手花枪,今日就舞一段,为二位兄弟助助酒兴。”
说完自武器架上去过一柄长枪,便开始耍起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次招贤榜武者居多,识货的人自然也少不了。李达刚一出手,旁边就是一片叫好之声。
李达正舞的气性,突然一柄长矛拦住了长枪的去势,原来于昌也是习武之人。
“李兄弟好武艺,为兄一见也是手痒难耐。今日就陪兄弟走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