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面有些东西不能让别人看见。”嫣然转过她冷艳的面颊望着墨云,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剪了剪一双秋水汪汪的大眼睛,声音很小,已然用上了元音术,就好像隔墙有耳似的,语气比不似先前那般霸道,充满了提醒的意味。
墨云明白她这样的用意是想让他也压低声音,心说,到底什么事弄得这样秘不可宣,一面蹲到她身边,挨着她的耳朵小声道:“什么东西弄得这样神秘?”
嫣然将手指竖在线条清晰、红润小巧的朱唇上,小声道:“我这些文件是跟人签的合同,本来是跟学校无关的,但是,不能让外人知道,明天学校纪律检查委员会要来检查卫生,所以就用保险柜锁起来了。”
墨云心说,学校纪律检查委员会虽然是一个很严肃的纪律督察机构,处理过很多违纪的老师学生,但是,既然是说来检查卫生,肯定只会检查一下地面干不干净,桌面整不整洁,窗户上有没有灰尘,这样一些日常卫生问题,犯得着来检查你的保险柜吗?正色道:“人家来检查卫生,又不会检查你的保险柜,你是不是多虑了?”
“检查卫生我并不怕。”嫣然轻吐香芬道:“你不知道,学校新出来一个规定,学生不容许在学校里谈恋爱,打着学校的名义在校外去工作挣钱,还不容许看违禁书。”
“哦?!”墨云蓦然若有所悟,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一圈。
“这次纪律检查委员会明里是说来检查卫生,实际上是来搜查违禁书,查找学生有没有违规在校外从事非法活动。听说,为了树立反面典型,纠正历史遗留问题,学校这次下了大决心,要开除一批违规学生,以正校风校纪。”
墨云听她说到这里,脑海里蓦然跳出她在东洲都步行街与步行街商业中心的经理签订竞拍服务合同的画面,联想到自己给她做经纪人的事,心说,哎呀,不好,若是这件事被学校纪律检查委员会翻出来,不但他逃脱不了干系,我也会跟着她受累,一面又想起丁无双将他带到东洲都高级神武学校来已经费尽周折,若是因为这件事被校方开除了,必定无法面对相无双那双幽怨加愤怒的眼睛,骇然道:“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一时又豁然明白她不让学生会其他成员和她的粉丝来帮她清理办公室,分明就是出自这个原因。
嫣然小声道:“这样的事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下说,你傻呀?”言语虽多有怪责,却已然显得与墨云亲近了许多,“我跟你讲,你和我是栓在一根藤上的蚂蚱,如果出了事,谁也捞不到好处,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墨云同样压低声音责备道:“你把那份与东洲都步行街商业中心签定的内衣秀合同留着做什么,为什么不把它撕了,这不是按了颗定时炸弹在身边吗?”
嫣然蹙眉小声道:“你是不是练功练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天在混乱中抢了他们十万界元。如果没有这份合同,他们一旦把我告到东洲都护法院,我又拿不出与他们签订的合同,那我岂不会被护法院判为抢劫犯,岂不要立马蹲监坐牢,一辈子歇菜?”
墨云面色一正,道:“那好,你把保险柜打开,把那份合同拿出来,我把他撕了。”
嫣然见她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不再与他解释,顾盼流眄地看了看门口,凝神细瞧着密码锁,用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转盘,小心地旋转。
经过六次旋转,密码锁咔的响了一声,应声而开。
嫣然从里面拖出厚厚一摞尺许厚的纸质文件,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放到桌面上。
“来,我们一齐将这些文件都毁掉。”
墨云跟了过去,与她并肩而立,“我只要那一份内衣秀合同。”
嫣然强调道:“这些合同全部都要毁掉。”
“怎么,这些东西全是违规的么?”墨云一怔。
“你别问了,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是了。”嫣然觉得墨云的话有些多,一面做手势让墨云压低嗓音,一面拿起最上面的文件撕成碎片,丢进桌边的废纸篓里。
墨云心道,也是哈,如果她因为其他合同被揭发了出来,被学校一审问,供出内衣秀那件事,我还是会受到牵连,非得要全部都毁掉,不留任何蛛丝马迹才行。一面懊悔自己当初不该答应她做她的经纪人,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你到底参加了多少内衣秀这种事啊?”墨云望着桌面上那尺许厚的文件,苦笑道:“真是被你坑惨了。”‘
嫣然道:“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婆妈,把这些东西帮我撕了不就没事了吗?”
墨云脸上一怔道:“你这不是倒打一耙吗?我平白无故被你拉上贼船,给你顶包,冤得要死,你还不让我说两句啊?”
嫣然那冷俊的脸上出现些许尴尬,却并不认错,嗔道:“哎呀,你别说了行不行?我已经知道了。我是女生好不好?”
墨云听她话中已然带着赔礼道歉的味道,心说,要让这样一个对人冷脸、颐指气使惯了的御姐亲口道歉的确是难为了她,便不再出言声讨,拿起一小摞文件来,像理扑克牌那样在掌中旋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