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哦了一声,随之,那天狼头顶的树叶一动,一个金盔金甲的身影从月光中浮现出来。
墨云抬头望去,却因正对着月光,只看见天狼头顶上站立着一团盈盈生辉的金色人形,看不见他身上的穿戴,也看不见他的面庞。
其时,墨云所在之处与那男子有五六十米远,又将好在树影中,昏暗不可视。
那男子却借了元力,眸中精光一闪,将墨云手中的枯木看得清清楚楚,随之,又退后一步,再次隐入浓密的树冠中,哈哈笑道:
“如果一截枯木即是神剑,那我铁木家族治下的天狼帝国遍地皆是神兵宝器,哈哈。好了,小伙子,你快回学校去吧,我要去准备迎敌了。”
说完,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那巨大的天狼头颅顿时一退,唏哩哗啦退入浓密的树叶的暗影中。
钻出那片塔林,走入红楼,墨云第一时间到二楼丁无双的家里去看了一下,只见房门半掩,跟之前离开一样,里面也没有人,又转身下楼,走入自己位于练功房中的寝室里,也没有见着丁无双。
他走到练功房中的走廊上,仰望对面二楼陶药师的房间,没有看见开灯。
“陶药师被丁老师的父亲丁一禅骂了一通后,便没有再见到她,是不是已经离开红楼了?”
墨云心说,一面穿过红楼中间的平地,到对面的楼梯那里,再次登上二楼,走到陶药师房门前,只见房门仍是扑倒在地上,房中光影暗淡,地面上瓶瓶罐罐碎了一地,跟先前也没有什么区别。
陶药师给丁老师下毒,看后来丁老师的情况似乎是已经自行解毒成功,又似乎毒根未除,仍在运功自救。
如果她现在在这里就好了,我也好向她求取解药。反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追究了。
想到这里,墨云抬脚走入房中,见一副铁皮柜后面有一张单人床,床上卧着一个人。
那人听见墨云进来,抬手打开床头灯,从床上坐起身来,看见是墨云,神色黯然地道:“是你啊。你们丁老师回来没有?”
墨云看见说话的人正是陶药师,便开口向她讨要解药。
陶药师满面疲劳地道:“那种东西哪里需要什么解药,只要药力一过,人就没事了。”
墨云忆及丁无双那痛苦的样,怀疑道:“你是说,丁老师身上的毒已经化解了么?”
陶药师冷笑一声道:“自然是已经化解了,她有她老子指点,我那点毒原本就奈何不了她。只怪我当时太过心软,没有再把毒下重点儿。”
墨云不无责备地道:“陶药师,你让我帮你抵御强敌,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怎么又给丁老师下毒,强迫她听你的吩咐?这样子做是不是也太过份?”
陶药师冷哼一声道:“小伙子,你不知道,那丁老师虽然长得文文静静,性子却跟倔驴一样,喜欢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我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打压打压她心中的傲气。”转又叹息道:“哎,现在看来,我这样做不但没有达到控制她的目的,反而是起了反作用了。”
墨云满面怒色道:“什么傲气不傲气,你害死她了。现在我都不到她的人,死活都不知道。”
陶药师冷哼道:“我原本并不是想害死她,如果她真要是死了,那倒好了,谁让她老子过去把我父亲害得那么惨。这叫父债女还。”
墨云将手一摔,愤然道:“我可不管她父亲与你父亲之间的事,你也不应该将父辈的恩怨放到她身上去。我现在要你去帮我找她。”
陶药师不以为然道:“你放心吧,你那个倔驴丁老师死不了。我父亲过去给他父亲下了比这种毒药还厉害十倍的毒药,都被他父亲用推元过宫的方法逼出体外了。她今天得了她父亲的指点,自然也就知道了推元过宫的方法,又怎么会被毒死呢?”
墨云道:“丁老师要是真没事那当然好,可是……她当时那个样子的确……是很吓人喽。”
陶药师气愤地骂道:“那个倔丫头,要是听话一点,就不会吃这样的苦头。”
墨云恨然道:“我不管,你帮我去找她,如果找不到,你也别想我再帮你。”
陶药师怔了怔,道:“你小子也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墨云昂首道:“你要是不帮我找到丁老师,我就跟你对着干?”
陶药师诧异道:“你就不怕我拿毒药害你吗?”说着,掌上一扬,已然夹了一颗毒丹。
“你害吧,把我们都害死,就没人帮你了。”
陶药师沉吟道:“也是啊,如果把你也赶跑了,我当真就成了孤家寡人啦?”
她本来就只是想吓唬一下墨云,现在见他语气坚定,又想起他性格良善,之前早就答应过愿意帮她,自然不会自食其言,出尔反尔,想到这里,指掌一扣,收了那粒毒丹,笑道:“你之前已经答应要帮我了,可不能自食其言,现在又反悔不帮我。”
墨云凛然道:“是你将丁老师弄不见的,你要是不帮我找到她,我肯定不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