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的严严实实,也不觉得冷,只深吸一口气扬了扬下颌,示意一道庭院之隔的凉亭,“去那里!”
院中落满了雪,这会儿还有零星的小雪落下,那凉亭之中四面皆无遮挡,委实不能常坐,可沈苏姀想去,嬴纵默了默还是抱着她走出了廊檐。
嬴纵身形高大步履稳健,走在小径之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沈苏姀仰头去看灰白的天,又去看院中已枯败的景致,面上的笑意一时满足!
不多时嬴纵到了凉亭,目光一扫,抱着沈苏姀坐在了石凳之上,沈苏姀坐在他腿上,这会儿倒是乖顺起来,只圈着他的脖子去看外头的落雪。
“冬月上旬都快完了吧?”
“嬴纵,咱们什么时候回君临?”
嬴纵将自己的外袍敞开,将她整个人包裹进来,道,“你身子还未好,行路多有不便。”
沈苏姀叹口气,“可是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咱们的王府。”
顿了顿又道,“快过年了,咱们能赶在过年之前回去吗?”
还有二十几天就过年,若是沈苏姀未曾有孕轻轻松松就能回君临,偏生她眼下有孕在身,委实不能冒险,嬴纵想了想,“我问过师兄之后再决定能不能出发,过年之前赶不回去也无碍,咱们在路上过了也是一样,反正咱们是一块儿的。”
沈苏姀唇角一扬,下意识去抚摸自己小腹,转而看着嬴纵道,“已经一月多了,算起来应该是在柳州的时候……咳,我的意思是这一月我都没怎么注意,我有些怕……”
她这一个月颠沛流离又是被圈禁又是上山下山的,心理上的起伏更是不用说了,那日还见了红,何况她身子本来就不好,哪有不担心的。
嬴纵眼底暗色一闪而逝,又牵唇看她道,“莫担心,师兄一直跟着的,宋薪被我留在了柳州,到时候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去,等回了君临,什么都好办。”
沈苏姀松出口气,“也好,等问了师兄之后咱们就走吧。”
嬴纵捏了捏她腰身,“好,都随你。”
这出来已有片刻功夫,嬴纵一把将沈苏姀抱起朝屋子里去,沈苏姀见状眉头一皱表情可怜兮兮的,瞅了嬴纵一眼气哼一声,“我是看出来了,有了孩子,我想做什么都不成了。”
这话偏有一股子醋意,嬴纵听得直笑,几个大步将她抱进屋内放在了窗边的锦榻上,取了她外头的狐裘和暖手筒,忍不住又在她面上亲了几下,沈苏姀眉头紧皱的看着他,嬴纵笑意更深,“觉得我偏疼孩儿了?眼下若是孩儿不好,受罪的还是你!”
说着又转身去拿帕子来为她净手净脸,沈苏姀看的直笑,“好了好了,我难道还不能自己动手了不成。”说着便自己下地去洗漱,嬴纵转身出门传膳,不多时午膳和药便一块儿送了过来,饭间沈苏姀朝外头瞅了几眼,担心的道,“香词和容飒他们呢?”
嬴纵正为她盛汤,安抚的道,“香词受了点内伤,容飒的伤有些重,不过有宋薪照顾他们,你只管放心便是,人现在在柳州,等咱们过去了就和咱们汇合。”
沈苏姀点点头放下心来,嬴纵便道,“你是怕无人贴身侍候你不成?有我呢。”
沈苏姀顿时笑出声来,“从现在我可不能到处走动了,你要是贴身侍候还得一直跟在我身边,啊,堂堂太子殿下要被人说惧内了!”
嬴纵弯了弯唇,又为她盛碗汤,“谁人敢说?”
沈苏姀看着那碗汤眉头一皱,哼一声,“谁还敢说你……”
嬴纵“嗯”一声,“来,再喝完这碗汤。”
沈苏姀顿时眉头皱的更紧,嬴纵见状便道,“眼下你可是两个人。”
沈苏姀抿了抿唇,还是端起汤喝了,嬴纵十分满意,又端来药凉着,沈苏姀看他忙前忙后眉目之间便生出笑意来,嬴纵正要看着她喝药,外头却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容冽在外道,“主子,世子爷来了……”
嬴纵回身,“让天流进来吧。”
门帘一掀,脚步声响起,宁天流一身白袍一闪而入。
先看了沈苏姀一眼,唇角微弯,“醒了就好!看起来气色也不错。”
沈苏姀点点头,“都好了,没大碍。”
宁天流点点头,笑意一消将一份折子递给了嬴纵,嬴纵接过一看,眉头倏然一皱,沈苏姀心知不好,忙问,“出了什么事了?”
嬴纵默了默,转头看着她一时未言语。
一边的宁天流道,“皇上病危,令咱们速速回君临。”
沈苏姀皱眉,和嬴纵对视一眼利落的看向宁天流,“去准备吧!咱们是该早些回去。”
嬴纵转身抬手制止,急道,“先让孟师兄过来一趟。”
宁天流目光下意识扫下沈苏姀的小腹,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嬴纵站在原地,一时没动,沈苏姀叹口气一把拉过他的手,“有师兄在,坐马车回去也不会有大碍的,战事止了,咱们本就要回去,何况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国君病危,国内必定不稳,你是太子,当然不能不管不顾,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