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爷放心!”
嬴策便抬了头,黔城城楼之上,是烈烈的战旗和一双双殷切看着他的眼睛。
嬴策未下马,也未打算登上那城楼看看城楼外头是哪样的景致,他定了定神,目光肃然的看着眼前的副将,“天狼军威名赫赫,你害怕吗?”
那副将先是一愣,既然极快的跪倒在地,对着嬴策磕了个头,“末将誓死追随王爷!”
这副将并未说怕不怕,却至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到底是因为真的敬重与他还是因为已经没了退路嬴策并不想深思,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城楼之上迎风而展的“煜”子旗,微微颔首调转了马头,马鞭挥起又落下,马儿跑的更快了几分,不多时便又回到了郡守府,嬴策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迎过来的随从径直的朝主院而去。
甫一入正厅便见桑榆手中拿着一件月白的褂子在比划,见他回来了她眸光一亮,“王爷回来了,快过来试试看着褂子是不是合身……”
嬴策唇角生出笑意走到桑榆身边,将身上外袍褪下,乖乖排开了手臂,桑榆便将那褂子为他穿了上,待系好了扣子之后桑榆眉头一皱,“完了,这腰上太宽了,不好,王爷脱下来,明日我便改,改合身些王爷穿起来才舒服。”
说着就要来为他解衣裳,嬴策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摇头笑道,“不准改,不准脱,今夜我要穿着它睡觉,你做成这样我很喜欢,不愿叫你再费眼睛。”
桑榆蓦地红了脸,却又哭笑不得,“那怎么可以!要改的要改的,王爷就脱下来吧,再者说也没有穿着这袍子睡觉的道理,王爷别耍小孩子脾气啊……”
嬴策见她这样子忽的笑出声来,“这模样真像个小娘子。”
桑榆心知他是在说她像民间普通人家的妻子,面上不由得更红,似乎只有在百姓家中的妻子才会对丈夫如此没大没小的说话,也只有在寻常百姓家的妻子才会做这样缝衣裳的事吧,桑榆兀自想着,便不好意思起来,她出身卑微,当真做不来皇家王爷的妻子。
嬴策一眼便看透了桑榆的心思,朗笑一声将她抱个满怀,“你不好意思做什么!本王就喜欢你这样子,你是知道宫中主子是什么样子的,那样的夫妻多没意思,我就喜欢你这样!可不是所有皇家权贵的夫妻都是那样的,也有很多夫妻想普通人家那样打情骂俏。”
桑榆面色更红,却抬眸就问,“秦王和王妃也会吗?”
嬴策面上笑意一淡,避开她清亮的眸子将下颌落在了颈窝里,蹭一蹭才低声道,“他们二人是真心相爱,必定会的吧,只有爱得深了,方才能不介怀规矩礼数。”
桑榆眼底微亮,在想到自己二人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嬴策抱着她不放,良久之后才忽然轻声开口,“桑榆,再过三日,我们便离开黔城去你的家乡瞧瞧吧……”
桑榆闻言一愣,而后眼底才绽出微光来,“王爷所言,是真的?”
嬴策抱着桑榆,目光越过她的肩头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色,重重的点了点头。
连着两日天狼军都正常的演练,士兵们也都养精蓄锐准备攻下黔城来,嬴纵乃是握着圣旨的,黔城之内煜王才是那奸佞之人,士兵们已经明白,嬴纵此番回去君临意味着什么,因此在这紧要关头更是养足了精神准备打一场漂亮仗!
寻常士兵们演练,清远和明生却是带着人在大营西南边的一处林子里伐木造攻城塔,沈苏姀手中有图纸,那被嬴纵寻来的二十多个木工亦各个都是好手,看着图纸造出实物来并不难,难却难在了几处机关之上,唯有沈苏姀知道那几处机关玄机,为了早日造出这攻城塔,沈苏姀不得不大半日都守在那林子里,嬴纵见状便也陪着,便成了秦王夫妇亲自监工。
秦王和王妃看着,底下的木工士兵们更是不敢偷懒,进度便如二人预想的那般实施着,第二日下午,嬴纵依旧陪着沈苏姀在林中,林边搭了帐篷,嬴纵正陪着沈苏姀将几处机关最为精细之处画出来,容冽却忽然御马而来,到了帐篷之外急急下马,面色沉肃的进的帐中,沉声道,“王爷,煜王派了使者过来,您是不是要见一见?”
嬴策派了使者?!
嬴纵眸色一沉,和沈苏姀对视一眼二人都起了身。
“使者此来所谓何事?”
嬴纵问出此话之时,心底竟是想着这使者是不是来求和或者谈条件的,容冽仿佛看出了他的念头,忙低下了头去道,“是来送战书!”
即便嬴纵在战事上从不做无端的猜测,可适才那念头的的确确闪过,再听到容冽这话之时眼底便是一沉,定了定神,他抬步朝外走去,“我去见见。”
沈苏姀忙放下手中之笔,“我和你一起回去!”
嬴纵转过身来,想说“不必”,可沈苏姀已经不容置疑的走了出来。
沈苏姀一把握住他的手,语声郑重,“我陪你。”
嬴纵拗不过她,只得准了,赤焰就在一旁,二人翻身上马没多时便回了大营,径直往议事堂而去,刚到议事堂门口朱瑞便走了出来,朱瑞拱手一拜,而后走到嬴纵身边低低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