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方向每日都有精骑出城,前面溪州、定州、崇州三个方向都有重兵防守,各处的关卡也都森严非常,王爷和王妃的画像已经被发到了每一处兵站的手上!那画像上没说什么罪名,只是各地的檄文都是加了东宫太子印的,没有哪一处敢大意。”
“北魏和大秦边境上也都是严阵以待,近来几处兵防的变化主要不是防御大秦,倒是整体对内了,看样子魏太子是不惜一切代价要将主子和王妃挡在北魏的。”
朱瑞和容冽一人几句话落定,两人的面色都不十分好,虽然他们行军的速度够快,可到底是从北魏的国都出发回大秦,这一路上要经过的关卡不止一道,他们不是每一段路都可以另辟蹊径绕过去,再加上他们这一行人人多,而沈苏姀和嬴纵本身往那一站就是显眼的存在,真要悄无声息的离开北魏的确不是那么容易!
阳春三月,北魏后知后觉的有了几分春色,越是往南走天气越是和煦暖然,能见到的绿意也更多,为了掩人耳目,嬴纵令其余人做暗卫着便装不近不远跟着,他自己则带上十多人变作商队走了官道,官道之上人多,且天气暖和起来之后商队来往频繁,他们混于其中被发现的几率大幅减小,疾走了三日,嬴纵一行到了距离京城五百里外的郴州!
郴州是一处繁华大城,嬴纵面上稍作易容,身上亦是学着璴意那般着了白衣,而沈苏姀则干脆换了男装,如此一来除非细致检查,否则没几个人能看出什么来,既然如此,他们一行人便挑了城中最好的客栈住下,大隐隐于市。
沈苏姀换上男装之后眉也化得稍微英气了些,整个人端的是清绝灵秀,通身的气势亦不给人羸弱之感,若非身子骨太过纤细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儿家,听朱瑞和容冽这样说她眉头一皱看向嬴纵,“拓跋昀并非冲动之人,为了拦下我们连边境兵防都变了,有些奇怪。”
嬴纵虽然白衣翩翩,面上却没有戴面具,他还是他,只是着黑衣的他杀伐之气更重,而这一身白裳将他身上的戾杀稍稍盖了几分,却又分毫不影响那通身的冷峻,当真是清贵慑人至极,他听着沈苏姀的话也是微微皱眉,“且不知魏宫之中又生了什么事端。”
朱瑞闻言冷哼一声,“咱们眼下也走的不慢,只是每每想到大秦局势不乐观老朱就想走的更快些,生怕王爷慢了片刻大秦就变了天。”
朱瑞的担心也是沈苏姀的担心,她眉头一皱看向嬴纵,“咱们是该快些。”
嬴纵闻言勾了勾唇,当着朱瑞和容冽的面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之间,口中轻缓道,“便是再快也要先去昆仑的,大秦那边你放心。”
微微一顿,嬴纵忽的看着沈苏姀道,“对了,大秦近来有些流言……”
沈苏姀闻言立时心头一紧,只以为大秦又有什么不利于嬴纵的事发生了,“什么流言?”
嬴纵眼底便生出几分笑意,看了容冽一眼,容冽立刻道,“回禀王妃,大秦近来有流言说宫中有非皇脉的异乱作祟,大秦可能要兴兵甲。”
沈苏姀稍有一愣,对上嬴纵温柔的目光松了口气,轻咳一声道,“这与我何关?”
嬴纵便垂眸弯唇不再多言,只是拉着沈苏姀的手轻轻地揉捏,朱瑞见嬴纵如此长大了嘴巴,愣了片刻才目露叹然,那边厢容冽已继续道,“底下人回报,说这消息出自琅琊,容飒说王妃早在西楚的时候就让香词姑娘带着王妃的亲笔书信去琅琊了。”
沈苏姀眼底闪过两分流华,也不再隐瞒此事,只问,“除了流言还有没有旁的?”
容冽见嬴纵此刻心情极好便利落道,“这流言一出本来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只是大秦各地先后生出许多乱象,诸如千年古佛泣血垂泪鱼腹见字石兽开口说话之类的,皆是指出宫中有妖星作乱欲要祸乱大秦,不过半月时间,现在朝中都因为此事生疑。”
沈苏姀眼底微亮,面上的笑意亦深,民间的百姓大都信诸如此类的神奇之事,随便制造几个乱象便能一石激起千层浪,沈苏慕果然不曾叫她失望!
“有了这些天象预言,想必煜王那里并不好过,若他当是真皇脉便罢了,可偏偏他不是,此事虽然对你们王爷的名声有些充抵作用,可怕只怕逼急了煜王他会兵行险招!”
沈苏姀说话之时是看着容冽的,容冽闻言却第一时间看向了嬴纵,沈苏姀见状眉头微蹙,立刻知道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正想着要不要开口问问嬴纵已握着她的手道,“你们先退下,注意北魏的动静,顺便打探一下魏宫之中出了什么事,另外,北魏王宫中有个叫齐永兴的大太监也要好好查一下,有事来禀。”
“属下遵命。”
容冽和朱瑞应声退下,这室内顿时只剩了他二人!
嬴纵这会子是坐在一处书案之后的,见那门关上顿时将沈苏姀一把拉到了自己腿上,大手往她柔软纤腰之上一落,轻轻地揉捏起来。
沈苏姀腰身发软,定了神问,“大秦出了何事?”
嬴纵的动作未停,只揽着她的腰身贴近自己,而后将脸埋在了她脖颈之间,口中低低道,“我一点都不想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