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一愕,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待要再问,嬴纵已抛开心底那点不快将她揽到了自己怀中,先是往她裙裾之上一看,抚了抚她身上的斗篷道,“穿着可暖?”
沈苏姀心底一动,顿时抬眸看他,“真的是你?”
嬴纵莞尔,“我人虽然比你早到了一日,在此之前却一直跟着你的。”
沈苏姀心底顿时漫出暖暖的感动来,想到她在拓跋卓的看守之下忐忑不安而他却是一路陪着她的心底早前积郁下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眼神一亮却又紧张的问道,“你怎地这幅打扮入了宫?可曾和拓跋昀会面了?!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约定?!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被他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他必定会下毒手的!还有,你可知道他和嬴策联系频繁?!”
沈苏姀一句接一句的问,嬴纵多日不曾见她,眼下见她为自己着急眸光顿时柔软无比,弯着唇道,“北魏一直想拉拢苍穹,眼下天狼军在漠北,再加上苍圣军,北魏自然也有些自危了,这个时候若苍穹内讧倒戈北魏才有比较大的胜算,否则,凭他北魏这些兵力,轻易不敢和大秦最精锐的二十万兵马开战的,北魏不止一次的邀约璴意了,眼下大秦国内动荡,璴世子终于对北魏伸出的橄榄枝动心也是正常的!”
“我前日夜间到的,已和拓跋昀见过一面,拓跋昀说起来和我并不相熟,再加上时隔一年,他认不出我也是正常,至于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只是表示了一下当年和秦王妃在漠北相见之时对秦王妃十分欣赏,他竟然第一夜就让你来见我了。”
嬴纵说着面色便有些冰冷起来,拓跋昀此番想用美人计让他这个璴世子对“秦王”心生怨怼从而偏帮北魏,亦存着用漠北世子的倒戈来震慑沈苏姀的目的,再加上沈苏姀这个秦王妃都知道他璴意亲自来了北魏,便也算是断了“璴意”的后路了,无论怎么算,都是一本万利,只是他没想到璴世子和秦王本就是一人!
他心心念念相见沈苏姀,可一想到拓跋昀将沈苏姀当成了“美人”送给别人他心底就生出了无名的怒火来,虽然沈苏姀最终还是被送到了他怀中!
沈苏姀想到那拓跋昀的用意极有可能是想将她献给这位对他图秦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璴世子”也万分恼恨,待看到嬴纵的表情之时却觉得有趣,不由得促狭道,“这北魏太子为人果然识趣的很,如果他知道他这用心刚好让我们夫妻团聚必定会气死!”
嬴纵眯了眯眸子在她面颊上捏了一下,继续正色道,“至于为何来这王宫之中,第一是那拓跋卓在路上将你看的太严,倘若强硬救你会让你陷入危险,第二,我是想知道那位国师是何方圣神,你身上的牵机咒极有可能和他有关!”
嬴纵的话刚好和沈苏姀的想法不谋而合!
沈苏姀也正了正面色露出几分遗憾来,“这位国师必定不简单,我在江左之时最开始和那微生瑕达成了买卖交易,他为我诊病我为他疗伤,他倒是真有几分功夫,不仅让我记起了从前的一点点事情,还告诉我说我身上有那下咒之人放着的法器!早前我忽然记起从前的事便是因为牵机咒不稳的缘故,可因为那法器在身上便又被压制住了,眼下我若是找不出那法器来,不仅牵机咒解不了,我便是想偶尔做个梦都是极难的。”
微微一顿,沈苏姀又道,“早前我们怀疑微生瑕和东陵不寿二人,眼下我可断定微生瑕不是当年下咒之人,现在便只剩下东陵不寿了,何况倘若魏帝九年之前生了图秦之心,由那东陵不寿下咒当真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我入了北魏之后也存着探查此事的想法,可眼下那东陵不寿已死,从一个死人身上能问出九年前的事吗?”
沈苏姀语声沮丧,嬴纵已凝了眸,“我到京城的那夜传出的国师死讯。”
沈苏姀亦想起拓跋卓说的国师的死亡时间,可不就是嬴纵到京城的那夜?!
沈苏姀皱眉一瞬,“我总觉得这个国师死的太是时候了!”
嬴纵闻言便捏了捏她的手,“既然我们人已在皇宫,总有法子拖延些时日,觉得这国师之死不对,尽可查一查,待查出个眉目再行离去便是,拓跋昀还在等‘秦王’……”
沈苏姀当即促狭的点头,“‘秦王’不来,我们便安全无恙。”
沈苏姀早前还担心,眼下却觉得心安了,这地方却是龙潭虎穴不假,可她何惧闯一闯,先前因为担心拖累了嬴纵,这会子嬴纵人已经到了,她难道还会害怕吗?!何况,她总觉得这个北魏皇宫有什么东西等着她去揭晓似得……
见沈苏姀面色郑重,嬴纵便回答了她实在那最后一问,语气凉薄而沉重,“阿策和北魏有染我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不知他们之间有何交易罢了,此番回君临,先是关入大牢,又是他亲自放了我,这一路上一直十分平静,我亦一直在等他的动作,可没想到,他将这个机会留给了北魏,而拓跋昀却是从你身上下手,阿姀,是我连累了你……”
沈苏姀无奈,“你我之间何谈连累?!”
嬴纵闻言温温一笑,沈苏姀便抬手抚了抚他微皱的眉头,“嬴纵,这是最后一次你对他心软,下一次便不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