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手了?
若是她已经对皇帝下手,那么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
心思一收,沈苏姀当即想快些见到嬴华庭,便抬眸看着申屠孤道,“将军有事在身,我便不多耽误将军了,我还要去景阳宫,先告辞了。”
申屠孤看着她沉暗的面色欲言又止,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沈苏姀便转身朝景阳宫的方向去,申屠孤站在远处看着沈苏姀走远,直到沈苏姀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转身离去。
一路至景阳宫,仍然是哀声四起缟素若雪,沈苏姀进的景阳宫大门,当即便有小太监将她往嬴华庭面前领取,嬴华庭正坐在偏厅之中,沈苏姀推门而入之时只看到她满是冷沉的面色,听到动静嬴华庭当即抬眸,一双眸子里本来满是沉凝,见是她才微微松了口气,挥挥手让众人退下才问道,“七哥已经走了?”
沈苏姀点点头,嬴华庭便又看着她一叹,“看你这面色,必定也是知道了。”
嬴珞是嬴华庭的亲哥哥,眼下这个场面分明就是要将嬴珞陷于万人唾骂之地,她自然为嬴珞担心,沈苏姀眉头微蹙,“到底是怎么回事?”
嬴华庭闻言眯了眯眸子,“华景身边的侍女,只怕早前就知道了华景的心思,华景自缢之后那侍女早前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在昨夜的法会之上忽然发起疯来,说起来此事也怪我没有想个周到,华景那心思既然已经存了多年,必定不会没有人知道,她身边亲近的宫女便是最有可能的,却是被我疏忽了!”
沈苏姀明白,即便是嬴华庭处置了嬴华景身边亲近的宫女苏瑾也还是会有其他的法子将此事闹大,想到此她便问,“太后娘娘怎么样了?皇上呢?出了这样的事,只怕都不好。”
嬴华庭摇了摇头,“皇祖母那里还是十多个太医轮流守着,势必是要等到七哥回来的,至于父皇那处,精神瞧着不太好,这几日又是怒又是哀的,引得旧病复发了,瑾妃在那边看着,总之啊,这几日宫中不只是怎么了,一件连着一件的出事!”
沈苏姀心中抽紧,面上神色却还算从容,又问,“皇上那边的太医可靠吗?太医怎么说?”
嬴华庭点点头,“父皇身边的太医都是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是心腹,自然可靠的,父皇的病情素来都是秘事,便是连我都不甚清楚。”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凝神思虑苏瑾的打算到底为何,两人正沉默着,外头忽然有脚步声急急而来,门扉半开,嬴湛一身蓝衫入得门来,看着沈苏姀和嬴华庭眉头微蹙,而后直直看着沈苏姀道,“七哥走了?七哥当真去柳州为皇祖母求药了?”
沈苏姀和嬴华庭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沈苏姀更是道,“今日一早便出发了,此去恐怕至少得有一月,早些出发早些回来,怎地,你找他有事吗?”
嬴湛抿了抿唇,十三岁的少年面上到底还有几分稚嫩,看着沈苏姀欲言又止半晌到底是负气的哼了一声,“早知道我昨日就不该去虎贲营,怎么……怎么就走了呢!”
沈苏姀眉头一挑,“十殿下有什么重要之事?”
嬴湛看了沈苏姀和嬴华庭一眼,眼底闪过两分明显的不信任,摇了摇头便转身出了厅门,沈苏姀和嬴华庭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嬴华庭无奈道,“只怕又是虎贲营又怎地了,他能有什么要紧之事,随他去吧,等七哥回来再说!”
沈苏姀闻言觉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嬴华庭便又是一叹,“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哥哥便是百口莫辩,莫说是重掌忠勇军了,我看留在君临都万分不如意,傅凝又怀了孩子,当真是叫人为难,流言猛如虎,外头还不知要如何传呢!”
沈苏姀闻言一时间无话可说,只得安慰道,“也就是这几日,流言传的快散的也快。”
嬴华庭一叹,“希望吧!”
至此便是无话,没多时外头又有人来找嬴华庭报备嬴华景的第二场法事,出了昨夜之事后今日嬴华庭显然小心万分,所幸今日里两个时辰的法事并无异样,沈苏姀一直伴在嬴华庭身边,只等法事结束之后才去了寿康宫,只寿康宫,路嬷嬷面色却是比前几日好看些,朝二人温声道,“公主可侯爷来之前瑾妃娘娘刚走呢,瑾妃娘娘今日里特意亲自送来了乾元玉魂丹,当真是……当真是一片孝心!”
对于瑾妃,早前不知为多少人诟病,经过为太后赠药这一遭,宫中大多数人却都对其转变了态度,例如路嬷嬷和嬴华庭便是,沈苏姀闻言心头一阵酸涩,嬴华庭已在旁问道,“那乾元玉魂丹可是真的?让太医们看了吗?”
路嬷嬷闻言一笑,点头道,“是真的是真的,几位太医都看过了,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言中的奇药,很是激动。”
嬴华庭闻言才长长的呼出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多亏瑾妃!”
路嬷嬷也跟着点头,“正是呢,瑾妃娘娘早前处置下人很是利落,倒叫人误会了她的性子,太后早前将她认错待她十分之好,她这会儿必定是存着报答之心。”
嬴华庭点点头便和沈苏姀一同入了内室,陆氏刚喝完药正睡下,面色看起来还是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