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语声莫测,指尖在她面上滑过,将那两缕发丝儿一并勾去了她耳后,沈苏姀有些焦急的看着那厅门的方向,一副想要追出去的样子,挣了挣,嬴纵铁箍一般握着她的腕子半分不松,她眼底生出两分恼怒,“你先放开……”
嬴纵唇角微扬,“有什么话不能与我说却要与别人说?”
沈苏姀有几分明白嬴纵眼下有些生气,心想着孟南柯适才所言一时顾不得许多,抬手便是一个折腕推肘,嬴纵见她不仅不答竟然还动起了手,眉头一簇便生生挨了她一下,不仅不放,下一刻更一把攥住她腰身将她掀倒在了身后矮榻之上,倾身而下将她死死压住,一双眸子探究的看着她,似乎在想她眼下追出去是为了什么,竟然还对他动起了手!
沈苏姀无奈又生气,抬起空着的左手推他,认真道,“我有话要问他,这话十分重要,他要出城去了,再不问就来不及了,你快放开……”
话音落定,嬴纵索性锁住她左手的手腕在她头顶一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还未回答我,什么事让你如此拿不定主意,又是什么事需要让这位孟师兄亲来沈府,他不是一直被你藏着苏阀的旧宅子里做教书先生吗?你既然遇到了难事,为何不告知与我?”
嬴纵压着她分毫不动,一双眸子尽是深沉,沈苏姀听着他这一个个的问题苦笑一瞬,就这般失去了问孟南柯的机会,他刚才说有人帮她杀掉皇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半分不知,心底却满满的都是不安,偏生这人却在此时要发难与她,沈苏姀浅吸口气,心底蕴出一股子怒意,不欲和他再做纠缠,只蹙眉看他一眼转过头去,“你先起来。”
嬴纵双眸微狭,一把攥住她的下颌让她转过脸来看着她,“你还未答我。”
沈苏姀眉头皱的更紧,孟南柯说的话她当然不好告诉嬴纵的,心底的怒意一起,脱口便道,“这是我和师兄之间的事,你无需知道。”
嬴纵听着这话唇角便冷冷扬了起来,“你和你师兄之间的事我无需知道,你要了那么多官员性命的事我也无需知道,你早前分明应过我不再乱来,而今却是连知会都不知会我一声便大开杀戒,你可知朝中已经震荡一片,你可知已有人断言为苏阀复仇的不止无名氏一人,你不如一遍告诉我还有什么事也是我无需知道的?”
咬了咬牙,嬴纵手下使了大力,“我在你心底,是不是和外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沈苏姀心底本就有些生气,被他如此压着更觉难受,深吸口气道,“在你看来,我如此便是乱来?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你以为西岐驰之死便是个了断?嬴纵,朝中如何我不怕,他们要查无名氏我简直求之不得,我不欲瞒你,我早前就告诉过你,我要用干净利落的法子来为苏阀讨个公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只有我自己去做,我才不会那般愧疚……”
嬴纵听着她这艰涩的语声有些不忍,可听着她这话意他却只能苦笑,“好好好,你不怕,你什么都不怕,哪怕有朝一日你这身份暴露。”
“你为了替苏阀复仇能豁出一切,自然不在乎你自己这条命,你也不会……不会管那个时候我心中做何感想,我从未想过阻拦与你,只是到了如今你仍然觉得这是你一人之事,我早知道在你心中苏阀的案子胜过一切,我本就不敢奢望你能改变,可至少我们之间当没有隐瞒,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可你却仍是不信我,你到底要我如何……”
话语一顿,他忽的欺近,“在你心中,我还比不上你那个师兄吗?”
嬴纵语声沉痛万分,话音落定便来吻她的唇,重重的啃噬好像要将她吃下去,沈苏姀煞白着脸承受他的怒气,某一刻手腕一挣使足了力气便将嬴纵推了开,沈苏姀擦着泛疼的唇角站起身来,一瞬间只觉怒气盈天,紧攥着拳头便欲朝外走!
嬴纵眸光一寒哪能让她就此走掉,身形一动已到了她身后,探手抓住她手臂,刚刚碰上沈苏姀已回身朝他打了过来,嬴纵冷笑一声,不轻不重的迎上,沈苏姀心底又怒又自恼,招式虽然狠辣心底却又不愿真的伤他,两人瞬间交手几十招,各自留着余地各自等着对方退让,然而虽然彼此不愿下重手,可又没有谁打算先停手,屋子里桌椅倒地帐幔翻飞,沈苏姀依旧沉着脸,嬴纵仍然不打算让她走出这屋子半步,如此相持不下许久。
某一瞬,嬴纵忽然迎着她的掌风递上了自己的胸膛,沈苏姀大骇,收势退掌破绽百出,嬴纵趁势出手,三招之内已将她制住,锁腰拿肘将她抵在墙上,眸色一柔。
沈苏姀喘着气再也动弹不得,狠狠瞪他一瞬,“无耻!”
嬴纵因为她这表现唇角微微扬起,眼底的冷光散去两分透着几分怜爱和戏谑,她喘着气骂他的凌厉劲儿更惹得他眼底一热,“刚刚那一掌怎么不落下来?倘若落下来,此刻被制住的便是我,彧儿,你总是不忍叫我受伤的……”
越说靠的越近,话音落定,再度俯身落下重重的吻来,霸道无礼,是在宣示他的占有权,粗鲁蛮横,是他对她敢反抗他的惩罚。
沈苏姀唇上又是一疼,孟南柯的话还在她耳边徘徊,她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