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说在他入林的时候她就知道是他,这偌大的王府,除了他还有谁能这样不经人同意便闯了进来呢,饶是如此,她的剑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为肃杀迫人,嬴纵避开第一剑,沈苏姀剑锋一转又刺了过来,嬴纵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底生出两分纵容宠溺的笑意,面色从容的与她交上了手!
白衣墨袍的二人伴着这漫天的花语过招,沈苏姀大抵多日不曾练剑,与嬴纵缠斗之时的招式竟然是又快又狠,见她有这样的兴致,嬴纵自然舍命陪君子,两人一来一去打的不亦乐乎,生生将容冽容飒合着府中的暗卫都惊了出来,待看清楚交手的是沈苏姀和嬴纵,众人的下巴不由都落在了地上,见嬴纵手中无剑,容飒一把解下自己身上的佩剑,大喝一声“主子”凌空扔了过去,嬴纵抬手接住,剑光一闪便和沈苏姀对了上!
沈苏姀不存相让之意,嬴纵也并未掉以轻心,围观的众人只见一白一黑两道身影缠斗近百招都分不出胜负不由得对沈苏姀的功夫有些咂舌,某一刻,沈苏姀手中之剑骤然加快,竟然直逼嬴纵命门而来,凌厉的煞气汹涌,那模样颇有一副不胜他不罢休的架势,嬴纵眉头一挑,剑花一挽迎了过去,沈苏姀如今的内力并比不上嬴纵,却胜在手握裂天,两人本该打个不分上下,可沈苏姀今日却似乎急于求成,一阵狠招伤不到他分毫,顿时内力一涌涌上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嬴纵一见眸光顿时一暗,拼着这内力之差便迎了上去!
一时间云烟湖畔狂风大作,周遭的众人亦被那内力震得胸口发疼,十多招之后,忽然有一声清脆的兵戈相击之声,容飒尚未反应,挟着杀气的裂天已经朝他飞了过来,若非容冽在旁将他一推,今日必定就要命丧当场,这边还惊魂未定,那边风势一停,只听到嬴纵低喝一声道,“好端端的为何用那伤身的法子,不要命了?!”
众人循声望去,嬴纵已将沈苏姀揽在了怀中,还要再看,嬴纵抬手一掷,容飒的剑又被飞了过来,容飒悬悬接住,知道不能再看,赶忙带着暗卫们退了下去。
沈苏姀在嬴纵怀中剧烈的喘息,嬴纵牢牢盯着她的眸子,大掌握着她的手腕,源源不断的内息都被他送到了她体内,许是累极,沈苏姀徐徐闭着眸子由着他作弄,面上绯红一片,额头上溢出一层薄汗,嬴纵凶她一句她也不怕,看的嬴纵万分无奈,忽的将她打横抱起到了湖边亭中,口中道,“今日怎地起了这练剑的心思?瞧你适才那势头,与早前在天狼军大营里头那一场有何差,幸而不曾受内伤,否则必定饶不了你!”
落座在石桌之前,嬴纵将沈苏姀放在了自己腿上,适才那一场酣畅淋漓,几乎夺走了她周身之力,眼下喘着气依偎着他,怎能叫嬴纵不心猿意马,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抚上她的脸,口中低低道,“眼下知道难受了?本以为今日你当会进宫去,寻了半晌却不见你,回来的时候还去了沈府,谁知你还是不见,没想到一回府到先打上了……”
嬴纵见她呼吸不再急促,说着话便靠近了些,就在快要吻上她的刹那,沈苏姀竟然头一转偎到了他胸前,虽然是靠的更近了,却是叫他吻了个空,嬴纵苦笑一瞬,摸着她绯红的面颊摇头,“一定要打赢我才好吗?可也不知早前是谁下不去手?”
他低低说着,便吻在了她面上,沈苏姀并未再躲,却是不叫他吻到她唇上去,嬴纵经了适才那一场本就气血涌动,再加上她眼下面有几分艳色,更叫她呼吸有些急促,她故意磨着他他也不强迫,唇一转落在了她颈子上,刚吻上去她一把将自己的衣领抓了住,摆明了不许他乱来,嬴纵连番被拒委实有些不明,见她面有疲累也不勉强,只再度将她抱起朝主殿的方向走,沈苏姀老老实实窝在他怀中,双眸仍是闭着的。
“想要让华庭回封地,还要她自己同意才好,此事你可和她提过?”
此事他答应过她在嬴华阳出嫁之后要为嬴华庭筹谋,眼下正是践诺之时,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沈苏姀便睁了眸,一双墨瞳深不见底,好似藏着什么似得,看他一瞬摇了摇头,一转脸又靠在了他胸前,“还不曾和她说。”
嬴纵觉得她今日不对劲,口中只道,“你的话她必定是会听得,若是她自己不愿,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无论如何,先知会一声她总是好的。”
沈苏姀闷闷的“嗯”了一声,嬴纵看了看眼下暮色将至便道,“你多日不曾留在府中了,沈府那边可有急务?今夜可要留下?”
沈苏姀一默,睁眸看了他一眼,她黑亮的眸子此刻浮着一层雾蒙蒙的暗沉,好似一道屏障似得挡住了她的探究,自上次之后她已多日不曾来王府,他委实有些想她的紧了,然而见她并未应声,嬴纵本以为她会拒绝,可过了一瞬她却又点了头,道,“自是留下”
嬴纵唇角一弯,抱着她入了正殿。
夜半,沈苏姀睁眸之时便看到嬴纵神色清明睡意全无的看着她,朝床帏之外一瞟,已是深夜时分,沈苏姀眉头微蹙,有些无奈道,“怎地还盯着我?不睡?”
嬴纵揽她在怀,墨蓝色的眸子离得她更近了些,“觉得你有些不对。”
沈苏姀笑开,抬手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