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相隔多日才回沈府,府中下人虽然犹疑,却都不敢多问,香书见沈苏姀只是多日不见的高兴,香词却是一眼便看出沈苏姀身上的不妥来,一边迎沈苏姀入院子,另一边已经低声问起来,“主子身上有伤?”
沈苏姀苦笑一瞬,默认了。
香词闻言眉头便是一蹙,本想说什么,可沈苏姀已经快步入了伽南馆的院门,眼底一暗,香词赶忙跟了上去,待进了院门,却见沈苏姀已经站在了原地,而在她正前方的中庭,一身白袍的沈君心执剑站在那里,一双眸子通红的瞪着沈苏姀。
沈苏姀挑眉,看了香词一眼,香词赶忙靠过来道,“主子不在的这几日小少爷日日过来,主子让小少爷学的小少爷已经开始学了。”
沈苏姀便蹙眉看着沈君心,“你杵在这里做什么?”
沈君心一双眸子通红,好似是熬夜熬出来的,那副仍然带着稚嫩的面容定定看着她,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委屈的很,听见沈苏姀冷声冷语的一问,沈君心的眉头顿时紧紧地皱了起来,唇角紧紧地一抿道,“我来学新的招式,你出去这么多天,忘了要教我武功吗?”
沈苏姀挑眉,“夫子教的你都学会了?”
沈君心闻言眸色一暗,咬了咬牙摇头,“没有。”
沈苏姀眼底便带了几分冷沉,“你忘记了我说的话了?没有学会夫子教的便莫要来见我,要学新的武功,那便等一月之后再来吧。”
沈君心闻言面色瞬时更为难看,握着剑的手猛地攥紧,“唰”的一声将手中长剑拔了出来,看着阵势,香词和香书面面相觑一瞬,当即便将院子里的人都遣了出去,沈苏姀倒是一脸平常模样,“怎么?这是要和我打一场?不过我不喜欢和太弱的对手打。”
说着话沈苏姀便欲朝厅门走去,却不想刚走出两步沈君心竟然就握着剑朝她冲了过来,“你要么就教我,要么就把我打倒在这里,休想叫我一月之后再来!”
变故突生,谁也没想到沈君心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香词是知道沈苏姀身上有伤的,见此便面色一白,眼看着沈君心的剑往沈苏姀身上招呼过去,她本打算出手,可沈苏姀交代过不让她轻易暴露自己的武功,这么一犹豫之间沈君心已经和沈苏姀交上了手!
沈君心的武功自然比不得沈苏姀,可是此番他心中恨怒交加没看出沈苏姀身体有恙,乃是拼了命的,而沈苏姀不仅重伤未愈手中还没有趁手的武器,再加上她对沈君心下不去狠手,不过两招之后沈苏姀便现了险象,一边的香书和香词看的着急不已,然而就在香书提起内息准备出手之时,伽南馆的高墙之外忽然有一道黑影闪电般激射而至,准确的替沈苏姀挡下沈君心一剑,回身便朝着沈君心反击而去,不出十招,叮的一声脆响,沈君心已连退几步栽倒在地,手中的剑亦是被来人打飞了出去——
“是你?!”
一手握着发麻的臂膀,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人沈君心发出不可置信的一声惊呼,容飒一身墨衣面无表情的看了沈君心一眼,转身朝沈苏姀一拜,“侯爷。”
别说是沈君心,便是沈苏姀眼下也是有几分惊讶的,因为适才动了内力的关系,此刻的她面色微微发白,她当先扫了不远处的沈君心一眼,而后便朝厅门走去,“进去说。”
待在西厢暖阁落座,沈苏姀才苦笑的看着容飒,“是他叫你跟着我的?”
容飒瞧了沈苏姀一眼,低下了头去,“是,主子有过交代,早前是容飒办事不力才叫侯爷受了伤,从今往后,容飒便跟在侯爷身边护侯爷周全,任何人都不可伤害侯爷。”
沈苏姀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守着,沈君心也伤不了我。”
容飒闻言,噔的一声跪倒在地,“主子说过,若是小人不能护卫侯爷,便要以死谢罪!”
沈苏姀抚了抚额,“他所言不过是气话,怎会真的叫你以死谢罪。”
容飒面色沉凝,“主子对侯爷的事情从来没有玩笑话。”
沈苏姀苦恼的看了容飒几眼,“这么说,我是一定要留你在身边了?”
容飒看了沈苏姀一眼,“请侯爷放心,容飒不会打扰侯爷。”
沈苏姀叹了口气,想了想到底是点了头,“罢罢罢,你愿跟着就跟着,我叫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你且住着罢,待我见了他再说。”
容飒闻言又摇头,“主子说过,小人只能暗中守着侯爷。”
沈苏姀听着这话便有些哭笑不得,看了容飒几眼,“既然如此,便随了你,沈府之中没什么可守的,你当去做什么便去做什么。”
容飒又摇头,“主子说过,任何地方小人都要跟着侯爷,不能有任何差池。”
沈苏姀一叹,“既然如此,那便随你罢。”
容飒闻言便站起身来,道了一声退下便走了出去,看着容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沈苏姀这才摇了摇头笑意温柔,下一刻,门口一道白影闪身而入,沈君心顶着一张急惶的脸扑过来,“阿姐你受伤了?你哪里受伤了?是谁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