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亦是兴味,这边厢何冲却没有让陆衎把话说完,唇角微抿的看向主位,“听闻今日世子爷带了一位小公子去了苍圣军南营?”
何冲人在东营,却也能知道璴意的行踪,这倒是惹得璴意眉头微挑,不仅是他,便是陆衎等人都有些意外,本以为自家世子爷被人如此问话必定不虞,却不想世子爷璴意看着沈苏姀的眼神却一时更为深幽了些,看也不看何冲的点了点头,“是。”
何冲眉头微蹙,见璴意就这么的承认了自己伤风败俗的行径,一时心中暗骂两句面上的颜色更是沉暗了些,“既然如此,想必世子爷也无需侯爷再至苍穹!”
何冲心说,你既然好男风,何必揪着别个姑娘不放,可他全然误解了事情的真相,更全然低估了璴意的嚣张程度,却见璴意摇了摇头,语声深长道,“本世子可带今日那小公子去南营,也想让洛阳候再至苍穹,这并无冲突。”
何冲眸光一暗,看着璴意那模样深吸口气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眼下不是做着口舌之争的时候,转眼看向沈苏姀仍是那副四平八稳不动声色的模样,何冲心头也是微微一定,再不和璴意顶撞相争,陆衎看着何冲那模样唇角一勾,却是眉头一簇看向何冲和他身边的几个小将,“几位将军为何不用膳不吃酒?莫不是这酒菜不合口味?”
何冲几人的心思自然是不要轻易沾这里的东西,可是陆衎这般不说他们却不好不动,陆衎看到他们面上的犹疑之色唇角微抿,转眼便看向一旁的侍婢,“撤下去,为几位将军换上新的菜肴和酒品,漠北虽然贫苦,却万不可怠慢了诸位君临来的贵使。”
话音一落,侍立一旁的侍女们当即上前一步将几人桌案上的东西一一扯了下去,不出片刻,又有新的换了上来,陆衎等人仍是瞧着他们,这一下他们再不好不动,当下人人都端起了那酒盏,丝竹之声不断,坐在上首位的璴意不发话,底下人也自都随意几分,见何冲不得已又喝了一杯酒,对面的坐席之中忽有一人站起了身来!
“偿闻何统领乃是君临禁卫军中第一人,不知今日能否与在下切磋一番?”
低沉而意气的话语落定,不仅何冲抬头望过去,一直没什么动作的沈苏姀都抬头看了过去,却见对方席中正站起来一个骨骼十分壮实的银甲小将,看着年纪并不大,可那双眸子却十分迫人,直直盯着何冲,眼底带着两分俾睨之味,似乎全然不觉得自己会输!
何冲上下打量了那人两眼,转头看了看沈苏姀,沈苏姀眉头微蹙,也看了看那银甲小将,眼底闪过两分疑惑,而后看了看何冲道,“统领自己做主吧。”
今日要受的百般刁难何冲心底早做了准备,此刻不过是一番比斗也没什么要紧,见那银甲小将目光灼灼,而周围所有人都望着他,何冲当即站起身来迈步走了出去,那银甲小将见此冷哼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顺手还从另一人身边抓过一把长剑朝何冲扔了过去!
何冲下意识接过那剑,却是看着那银甲小将道,“不用剑也可。”
那银甲小将眉头一挑,语声冷冷道,“那还有什么意思,请何统领先出招吧!”
“噌”的一声拔剑而出,银甲小将一身杀气的拿剑指向了何冲,何冲狭了狭眸子,亦拔出了手中之剑,眸光半眯一瞬,忽然出手朝那银甲小将杀了过去,斑斓灯火之中,忽然一阵剑光大作,叮的一声轻响,两人竟然剑气相当,那银甲小将竟是比何冲想象之中厉害!
厅中留下的空间足够两个人比剑,一片剑光簇闪剑气四溢之中,两人身影俱是快若闪电,金戈相击之声伴着丝竹乐声倒也别有一番味道,可是渐渐地诸人就看出不妥来,前十招之内那银甲小将还能剑招凌厉的与何冲对抗,从第十招之后,出剑的速度似乎便有些滞慢起来,何冲见此眸光一深,当即提起内力更快的攻了过去,他本不是爱与人斗狠之人,然而今日之处境,却不得不快刀斩乱麻的结束这场战局!
周围诸人都将目光落在两人的交战之中,却唯有沈苏姀眸光有些不解的看向了上首之人,嬴纵此刻真正一副“璴意”的模样,目光已从她身上移了几分,却是拿起了身前桌案上的那杯波光清冽的烈酒来,修长的十指把玩着那酒盏,轻轻一摇便有酒气从那杯间跃出,竟好似比别处的酒香更为浓郁些,沈苏姀皱了皱眉,嬴纵便朝她看了过来。
眸色虽然被他不知用什么法子隐去,可她仍能看出他眼瞳之中隐隐存着的墨蓝之色,好似无星无月一般的苍穹高阔而深远,见她疑惑,他便安抚的对她笑了笑,沈苏姀心中略有两分不安,见他如此便也放下了心,心思刚刚一定,当即发现了战局之中的不同寻常!
何冲面上不知何时起已生出了两分冷汗,然而他手中那剑的速度竟是越来越快,一招一式更是狠辣无情招招朝那银甲小将的命门要害攻去,好似全然是想夺了那银甲小将的性命一般,那银甲小将早先本就有些吃力,此刻在他的急攻之下更为错漏百出,没有法子便只有节节败退,那银甲小将背对着主位,何冲便直直将他朝诸位逼去,跟着何冲来的四个小将见此都眉头微蹙有些担忧,今日一旦何冲将苍圣军的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