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气渐弱。
沈苏姀听在耳边,唇角一抿,一双眸子渐渐地眯了起来。
眼看着陆氏睡着,沈苏姀便起身走了出去,与路嬷嬷打了个招呼便欲出宫,路嬷嬷有些不解,可瞧着她那难看的面色却不敢耽搁,赶忙着人将她一路送到了内仪门前才作罢,沈苏姀一路上一言未发,赵勤看着自家小姐的那面色便察觉出不妥来,赶忙掀帘而起让自家小姐上了马车,沈苏姀唇角紧抿的坐入车中,语声低寒,“去秦王府!”
在外驾车的赵勤一愣,赶忙挥鞭朝天生门疾驰而去!
同一时刻,秦王府临着云烟湖的水榭之中宁天流正眉头微蹙的看着在书案之上临帖的嬴纵,唇角微抿道,“这个时候华庭公主怎么会回来!”
嬴纵提笔临帖,闻言并不语。
宁天流眸光半狭,“这个时候回来未免有些诡异,当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华庭公主是和苏阀少将军有婚约在身的,苏阀出事之后华庭公主在君临留了一年多,那个时候就时不时的想为苏阀翻案,可惜她那时年纪尚小,几次在皇上面前进言不得果,最终一气之下远走封地,五年之中不管是贤妃还是太后还是皇上都没能把她喊回来,怎么偏偏这次‘无名氏’的事情刚出她就回来了,莫非……”
微微一顿,宁天流眸子大睁的看着嬴纵道,“莫非无名氏之事出自华庭公主之手?!”
嬴纵面无表情的陡峭俊脸上至此刻才生出两分微微的波澜,唇角微抿好似深思一瞬的道,“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嬴纵之语,宁天流的唇角立时扬了起来,一边点头一边分析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解释了,从鄞州到君临城这么远,如果等到消息传过去势必要小半月,除非是事情刚一发生她就知道了,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如此的话便只能理解为‘无名氏’之事出自她之手了!真是没想到,为了苏阀她能如此犯险,即便是一国公主,若是被人抓到把柄恐怕也不会简单处理,当年的事情没做成,现在卷土重来,啧啧……”
嬴纵听着宁天流的感叹并未发表意见,狼毫在他手中笔走龙蛇,不多时宣纸上便有一片帖子被他临完,然而他好似意犹未尽一般的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就宁天流所知,只有在心中遇上什么难事的时候嬴纵才会如此。
眉头微蹙,宁天流的眸色颇有两分兴味,“你这是在临帖浇愁?洛阳候今早的面色可不算好看,虽然是和审案有关,可看你的眼神怎么都不像对你有意啊,啧啧,想不到你这一腔热血也有付诸东流的时候……”
稍稍一顿,宁天流的眉头又是一皱,“记得从前我曾问你为何不愿接受阿倾,彼时你说你心中挂念的有人,且那人还死了,怎么现在遇到洛阳候就不一样了?”
似乎觉得宁天流有些聒噪,嬴纵的眉头稍稍皱了一皱,见他如此,宁天流也只要无奈的摇头,抿了抿唇角道,“瞧洛阳候性子虽则温厚,可是做起事情来也十分果决不拖泥带水,只瞧着你为人生愁,却不见别人为你怎么样,我看你这条路难啊!”
宁天流感叹的话音刚刚一落,一道身影忽然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屋内,容冽面色冷峻,语声却透着两分不可名状的紧绷,“主子,侯爷来了……”
对宁天流几番话都无动于衷的嬴纵终于将手中之笔停了下来,这边厢宁天流看了看外头的青天白日有些意外的睁大了眸子,嬴纵扫了他一眼,“本王说过,她会理本王的。”
微微一顿看向容冽,“快请。”
容冽面上闪过两分诡异之色,“主子,不必请了。”
见容冽如此言语,宁天流疑问的挑了挑眉,嬴纵狭了狭眸子,顿时明白过来,唇角微勾,那表情竟然还是愉悦的,宁天流看了看嬴纵,又看了看有些异样的容冽,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阵极快而沉重的脚步声忽然传来!
这脚步声又重又急的落在人心头,不用看便知道来人定然挟着汹汹怒意,宁天流一时愣住,全然想不出沈苏姀也会有如此怒意勃然的一面,更想不明白沈苏姀是为什么而怒,转眼一看,嬴纵已经放下了手中之笔,那模样竟是好整以暇的等着沈苏姀。
宁天流心中闪过两分不安,直觉今日此处要发生什么,正犹豫不决,那紧闭着的水榭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踢了开,只听到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震天巨响,下一刻门帘之处便闪进来一道气势慑人的雪色身影——
“嬴纵,你做的好事!”
沈苏姀话音落定,一双眸子剑一般的落在嬴纵的身上,恰在此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了窗边僵坐的一道身影,眉头一皱转过头去,却见竟然是宁天流坐在那处,沈苏姀身上的气势骤然一滞,从未在别人面前表露情绪的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强自将怒色一收,在宁天流诡异的目光之中沈苏姀只觉得额间沁出两分冷汗,饶是如此,那面上的表情却还是顷刻间变作从容沉凝的模样,宁天流唇角微搐,搓了搓手站起身来,看了看笑意加深的嬴纵,又看了看一身不自在的沈苏姀,颇为了然的点了点头,“嗯,你们有事的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