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能和自己所爱的人相守白头,永结同心。
她不由得看向身侧的云墨,他似有感应,也低头朝她看过来,眼神柔和含情。
她心中微暖又疼痛,他身上的毒……
话分两头,这厢有分别多年的师徒夫妻重逢相拥,那边厢凰静贞已经推开门去看明月昭了。
刚才所有人都出去的时候,他可是听见莫千影的话了。所以见到凰静贞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微微有些恍惚。
凰静贞走过去,对他浅浅一笑。
“见到我,不高兴吗?”
明月昭眼睫半垂,低低的问:“可有受伤?”
她已经坐了下来,眨眨眼,道:“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以前她也总喜欢这样笑嘻嘻的与他说话,他却毫无反应,依旧冷冰冰的,所以这次她也没想过会得到他的回应。可让她意外的是,他竟然老老实实的点头。
“你是我的妻子,我理所应当关心你。”
凰静贞愕然,心头刹那用过的喜悦又被随之而来的暗淡淹没。
他关心她只是因为她是他妻子而已,或者还有对她的感激和愧疚吧。
明月昭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解释。
“我送给你的那一盒棋还带在身上吗?”
凰静贞眸光微闪,挑眉道:“怎么,你要收回去?那可不行,送出去的东西……”
“我没说要收回去。”他打断她,伸出手来。“给我。”
凰静贞皱眉,“你要做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她,伸出的手也没动,等着她将那盒棋交出来。
凰静贞盯着他,终究无奈的叹息一声,从宽大袖口里掏出精致的黑色匣子递给他。
“呐,给你。”
明月昭低眸看着那盒子,沉吟一会儿,将盒子打开。中间隔开,黑白棋子各一半。
他将一颗黑色棋子捏在指尖,像无数次对着交错纵横的棋盘沉思那样,眉头微蹙。
凰静贞没说话,知道他大约又想起了与这棋子有关的那个人吧。心中微微酸涩,更多的却是了然的麻木。
空气微微凝滞,安静得彼此呼吸都能听见。
“知不知道棋子是用什么做的?”
他忽然开口,凰静贞怔了怔,有些回不过神来。
“什么?”
明月昭依旧没看她,只低低的说:“这是暖玉做的,有解毒功效。”
凰静贞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
他继续说,“我当初给自己的腿下的毒太深,她担心毒性会蔓延至全身经脉,所以用这暖玉给我做了一盒棋。这棋子普通人用了没什么感觉,只有身中剧毒的人才能明白这棋子的妙处。”
啪——
他将盒子盖上,淡漠道:“不过如今这盒棋已经没存在的意义了。”
凰静贞一怔,然后就看到他掌心白光朦胧,那镜子的木匣子慢慢化为碎屑,从他指尖一寸寸流泻。
她睁大了眼睛,“你……”
他抬头,对她微微一笑。很浅淡的笑容,却足以让她神魂为之一震。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笑。
凰静贞愣愣的看着他,“阿笙……”
“我叫明月昭。”
他纠正她。
她再次一怔,目光变得茫然而微微复杂,掺杂几分不确定的光。
“你……”
明月昭很自然的拉过她的手,感觉她身体僵硬,他眼底微露一抹歉意。
“我做了十八年的明月笙,戴了十八年的面具,是你让我做回真正的自己。”他看着她,眼神很认真。“从她救我那一刻开始,我便甘愿为了她封闭我自己,十八年,我曾以为那会是永远。”他眼底浮现微微恍惚,似想起了什么遥远的记忆。“因为这么多年,她虽然不知道,我却依旧故我的将她放在心里。久到……连我自己都分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只知道,但凡她有需要,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一双腿算什么?便是舍了性命我也甘之如饴。”
凰静贞颤了颤,抿唇不语。
明月昭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声音低了下去。
“我知道她不过将我当弟弟,当亲人。我痛苦挣扎也恨过怨过,好多次我都后悔去帮她做卧底,倒不如直接陪在她身边做她的左右手。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这世上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的人太多,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等到牺牲得太多,我所谓的那些付出,都变得无足轻重。有些话我不想对她说,但我想告诉你。”
他顿了顿,沉静的看着她。
“静贞,你想听吗?想听关于我的所有吗?想了解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吗?”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对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何种情感。当年那个小女孩儿将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她用她的血给他喂食救活了他,从那一刻开始,他心里便只有她一人。其实他对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