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有心人会借题发挥,说西秦攀附东越而存活,国威大大降低,日后如何在天下立足?
她想了想,打算擒贼先擒王。以她的武功,想要抓住洪非白不是什么难事。他有暗卫,难道自己就没有么?
数千精兵将洪非白围得水泄不通,以防他被凤君华偷袭。
凤君华眼神里渗出冰冷的寒光,“尔等身为西秦子民,如今皇上远在边关,你们却趁此起事意图造反,谁给你们的够胆?”
最后一句加注了内力,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好多侍卫眼神茫然,他们并不了解事情真相,不过听令行事罢了。主子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
“皇上宽厚待人,从不苛责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凤君华身形快速移动,刹那间已经落地,一挥袖便是一团火光,烧得众人纷纷不敢上前。
洪非白眼神了精光闪烁,怕她鼓动士气,立即轻喝一声。
“休要妖言惑众。”他浓眉下一双眼睛尖细而黑沉,蕴含着深沉的光,不阴不阳的笑道:“云太子妃不呆在东越,反而来了我西秦干预我西秦内政,这是何故?东越和西秦虽然是联盟国,太子妃与陛下也是异姓兄妹。但总不会亲密到国不分彼此吧?太子妃不知道什么叫做‘避嫌’么?”
避嫌两个字咬得格外重,暗示意味十分浓厚。
尤其在那一句,亲密到国不分彼此之后,这话说出来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虽然君心难测,但沐轻寒对她的心思知道的人也不少。更何况皇宫里本来也没什么秘密,再加上沐轻寒对她好得太过不同寻常,便是人家茫然无知,现在只怕也起了疑心。
国与国要避嫌,男女也得避嫌。
好个洪非白,果然狡诈奸猾。
凤君华嘴角噙起泠泠森寒的笑意,“大哥现在在边关作战,国内有宵小之辈妄图谋反篡位,本宫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该帮他铲除刍狗,还西秦太平。”
刍狗两个字让洪非白脸色沉了下来,咬着一口森森白牙,狠历的看着凤君华,冷笑道:“太子妃这话是何意?我等听闻宫中小主产下皇子,本来大喜之事,可未曾想到宫中出现叛逆奸妃,妄图扣押皇子把持朝政。我西秦大好河山,怎能败于女子之手?是以才急急入宫救主。太子妃若是真为皇上着想,就不该在此拦截,若宫中出了事儿,只怕太子妃担当不起。”
威胁她?
凤君华笑了,眼神里却深深鄙夷讽刺。
“这世界上厚脸皮的人太多,本宫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表情慵懒,再无方才冷肃森然之色,云淡风轻道:“不过脸皮厚道洪大人这个程度的,本宫确实不得不佩服。”
洪非白脸色又是一沉。
凤君华笑得更为肆意,“你在这里根本宫周旋这么久,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等待司空大将军带人前来援助。呵~”
一声轻笑,清脆悦耳。听在洪非白耳朵里,却让也浑身莫名升起一股冷意,心中隐约有些不安。色厉内荏的历喝,“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本宫现在不想跟你多费口舌。”凤君华轻飘飘打断他的话,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不过本宫得告诉你,洪大人怕是要失望了。”
洪非白心里咯噔一声,心中不安在渐渐扩大。
凤君华抱胸靠在一颗树旁,眼神斜斜垂下,似渗透了月之光华,艳艳而逼人,魅惑而妖娆。看得一干皇戟军和京城守将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只觉得这女子言行举止自有说不出的风情万千,让人见之沉迷。
“不相信么?”凤君华仿佛没看见这些人的眼神,淡淡道:“回头看看吧。”
洪非白原本心中就有些不安,但料定凤君华只是虚张声势吓唬他,又见周围之人有所动容,心中越发焦急,想要殊死一搏。然而念头还未落下,便听到身后响起踏踏脚步声和刀剑交错声,比这里数千上万人更多。
他心中陡然惊骇,回头就见月色下飞掠一排排的飞骑,个个身穿戎装,面容严肃,手持长剑。以他的严厉,自然看清这些人全都是精兵中的精兵,手臂上还有暗弩,胸前有护心镜。只远远那么一眼看过去,就看见如此多的装备,可想而知他们这一身装束藏了多少看不见的杀招?
洪非白脸色渐渐变了,比月色还白。
凤君华嘴角却噙起浅浅笑意,“是不是很意外?”
趁着洪非白失神,她已经身形一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点了洪非白的穴道,随意一挥就将他扔给了长羽卫。她旋身的姿势优美而凌厉,清冷又自有高贵威仪,让人只能仰望不可轻视。
“大哥从未示人的飞龙铁骑两万人,这里只有一万。还有一万,已经去了城外。”她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很好的说道:“算算时间,军机大营里那些个不安分的副将应该都先一步去黄泉为你铺路了。”她红唇轻启,声音很好听,但说出的话却让洪非白打心底里升起恐惧。
“洪大人,你也去陪他们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