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墨长袖善舞,“明太子经此一役,终将神功大成,亦是喜事一桩。”
两人都面容温和谦恭有礼,然而却笑不打眼底,浑身都流露出若有似无的杀气。忽然两人都皱了皱眉头,敏感的察觉到有人要闯进来。
明月殇目光微晃,笑意敛了几分。
“尊夫人真是对云太子情深意重,不惜此身也要闯进来救云太子出去。”
云墨神色沉寂,一边加固阵法一边漫不经心道:“在下和拙荆向来感情甚笃,明太子能明白这个道理,在下以及拙荆都会感到十分欣慰。”
明月殇眼角闪过一抹冷意。
云墨笑容重拾脸上,语气越发柔和。
“在下听闻贵国皇后正在给明太子准备迎娶正妃,也是喜事一桩,在下先恭喜明太子。只是如今南陵和东越因为一些误会而交战,国之大义,人言可畏,届时在下不能偕同拙荆去喝一杯喜酒了。”
他神色有淡淡遗憾之色,仿佛为不能参加明月殇的婚礼是多么可惜的事儿一般。
明月殇放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云墨惯会拾人把柄明嘲暗讽言语激人,让对方先沉不住气,于气势上微弱,然后进一步打击。从绝境中颠倒轮回,乾坤翻覆。
母后要给他选妃一事不过是前两天才开始,他也才刚刚收到消息,云墨却已经知晓,可见耳目有多灵敏。
呼吸渐渐平稳,明月殇面不改色,话音却忽然一转。
“云太子似乎很有自信。”
云墨浅浅而笑,“明太子是指什么?”
“云太子心如明镜,又何必明知故问?”明月殇眸光微暗,单枪直入道:“沙场刀剑无眼,云太子如此爱妻,又为何忍心她在此受苦?”
云墨眯了眯眼,语气淡凉。
“明人不说暗话,明太子说这些话,是想证明什么?”
高手过招本就潜意识的想要比较,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高深莫测。往日里两人无论如何明争暗斗,都不会把话说得十分明白,如此开门见山,倒是第一次。
明月殇浅浅笑了,眼神里忽有流光汇聚其中,荡漾起清浅而莫测的涟漪。
“她本应是我的妻。”他喃喃自语,声音如梦似幻又似重如千斤,一字一句都咬着深沉的感情,仿佛要将这一刻时光碾碎,亦或者想要将眼前这个碍眼的情敌撕碎,好回头拥抱那女子温暖的倩影。
“云太子早就知晓她的身份,却自私的扣押禁锢于她,否则……”
云墨忽然轻笑一声,这笑声来得很突然,恍如一片寂静的天地中,惊雷滚滚而下,将这周围围绕的煞气也震得烟消云散粉身碎骨。
明月殇也似微微一怔,抬头便看见云墨虽然在笑,眼神却比冰雪更冷,比这阴森龟煞的地方更骇人。
“明太子说这话真是可笑。当年明太子明知她的身份却无动于衷,你们南陵皇室一步步逼得她走投无路丧失至亲,甚至失忆。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意义?至于你说的禁锢扣押……”他又笑起来,目光里有某种光泽倾泻,似讥似嘲。
“在下不得不说,明太子很会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明月殇眉头一皱,眼神鲜见的凌厉森寒,隐约杀气环绕。空气悠然沉寂,黑暗的雾气在眼中漂浮,鬼狐狼嚎声此起彼伏。忽然地面裂开,无底深渊无限蔓延,噼里啪啦的掌风交错撕裂,将漂浮在空中那些冤魂震得凄厉而哀鸣声越发渗人。
新一轮的战争又开始了,戾气和杀气环绕,几乎看不见对方的面容。而那些变幻不定的阴狠招式也几乎看不清,彼此眼中都不容对方的杀气却是显而易见。
某个交叉停止点,只听得低低冷漠的声音响起。
“你能给她的,我也可以。”
轻笑声伴随着淡淡不屑讽刺。
“可惜她不需要。”
轰然一声。
强烈的爆炸声咋然响起。
四周开始震动,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却能感受到似乎下一刻要天翻地覆。
无形的罡气亦或者看不见的物体摩擦过衣衫,还有那些阴邪之物吱吱的嘶哑吼叫,伴随着阴煞之气在头顶漂浮,腐朽而久远的骷髅鬼骨一寸寸侵入空气。黑色掺红丝的液体,在虚无的空中丝丝漂浮,如带有灵魂的锋利的剑,一剑封喉。
每一个转折每一个抖动每一个飘荡起伏的涟漪,眼前都漂浮着那样黑红的丝线,又在最阴暗最森冷的角落,传来桀桀的笑声。
那是,尸毒。
非一般的尸毒。
在尸骨图和惊魂书这样封闭的空间里,无药可治的尸毒。一旦沾惹一点,立即就会全身腐烂而死。
结界光圈将两人包围,将一切危险杜绝在外。
明月殇的笑声又响彻而起,“你说,我们俩谁能逃过这一劫?亦或者,一起死在这里?”
忽然一声冷笑破空而来,清凌凌似黑夜里陡然升起的月色,又似沙漠里忽然冒出的一枝绿芽,亦或者似千年冰山上燃起的火焰,带着浓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