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感到十分无奈,不过也知道怀中的小女人偶尔的纠结,他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道:“我喜欢你的一切,无论你是美是丑是好是坏,我都喜欢。我喜欢你身上每一个优点,包容你所有的缺点。总之,只要是你,我就喜欢,毫无理由。”他额头抵着她的额,低垂的眼神温润如醉。
“我的夫人,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满意,怎么不满意?
心中如此想着,她嘴上却道:“你好肉麻。”
云墨只是笑,忽然拉着她站起来。她吓了一跳,马车骤然停下,她脚下一个不稳,一下子就倒在了他怀里,撞得他胸膛发出闷声低笑。
“这么快就感动的对我投怀送抱了?嗯?”
最后那个字,他刻意从鼻间发出,尾音微微拖长,眼神又十分暧昧愉悦,听着便觉出几分风流的味道来。
她脸色红了红,忽然眼波一转,笑得十分妖娆。
“对啊,夫君这般美色,可是让为妻的觊觎好久了。好不容易贴上了自己的标签,自然得物尽其用,你说是吧?”
云墨对她刻意的勾引感到十分无奈,明知道他受不住她的诱惑,还这般肆无忌惮,当真想在这马车里呆一晚上么?嘴角扬起浅浅笑意,他笑得比她更魅惑,手指挑起她精致的下巴,道:“今日是夫人生日,想必夫人十分开心,精力也旺盛得很。为了满足夫人的愿望,为夫自当身体力行的遵从夫人所有吩咐。”他揽着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眼神更为魅惑慑人,眼角微微勾出轻佻风流的韵味,直勾勾的瞅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给吸走。
“等回去以后,为夫任由夫人为所欲为,如何?”
凤君华脸色轰的一声烧着了,呐呐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在他笑意魅惑流光四射的眸光下愤愤不平的骂了声‘色狼’。
他无动于衷,反而凑近她,“色狼也只色夫人你,夫人不应该高兴么?”
凤君华觉得这个人脸皮实在比城墙还厚,跟他斗,自己估计还得修炼个十年八年的才行,不然她这辈子就被他给吃定了。
狠狠瞪他一眼,他只是微笑,然后牵着她的手下了车。
凤君华第一眼看过去,远处湖水波光粼粼,月色洒下如银光横流,夜风荡起涟漪泛滥,将那轮月色照得逶迤绚丽,荡出几分春色来。湖心架起一弯月拱桥,首尾衔接。桥的那头,是一座精致的院子,那是他的别院。
即便从未走过这条路,但她却能十分清晰的从葳蕤丛林展露的屋檐一角分辨出那是她曾住过的地方。
而这条河,乃是帝都城内最大的河,芙河。
二十余年前,云墨曾从这条河逃生。
他的别院,从另一个角度走出来,竟然就是这条河。
她自来到东越,便整天与他在一起,几乎没怎么出门,竟然连这点都未曾发现。
已近子时,街上早已没了行人,显得寂静而空旷。身后也没人跟着,只有他和她。
这样月色迷人的夜晚,他牵着她的手,走向月拱桥。
凤君华抿着唇,原本从皇宫到别院也不过一个时辰不到的路程,而这条路,分明要远一些。她可不认为他是故意借着那点时间好在马车上和她翻云覆雨一番。而且他既然说了要给她惊喜,就一定会做到。
她不说话,跟着他走上去,来到了月拱桥最中央,然后停了下来。
“还记得金凰的花灯节么?”
他突然开口,月色下他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温软光泽,化为了流星,一点点流进她眼中。
刹那间,流光溢彩。
她怔了怔,立即便想起了他曾送给她的那一盏意义非凡的花灯。
彼时花灯夜市,人潮拥挤。彼时夜空繁星如织,月色迷人。彼时少男少女,共演一场盛世之欢。
彼时他牵着她的手,步入桥中凉亭,然后送给她一盏世间最缤纷亮彩的花灯。
彼时他脸上笑意温纯如酒,眼神如烦乱的夜景又如交织的丝线,温柔得几乎要将她整个人融化。
彼时她看着空中漂浮的那些字眼,看着那倾泻的流光溢彩,看着他眼中深情如海,看着他递过来的花灯,亦是他的心。
彼时她犹豫,彷徨,不知所措,茫然……
彼时她扬起暌违十多年的笑容,然后朝他递出指尖……
忽然一声惊呼,她咋然回头,手指一松。
时间仿佛刹那静止,天地万物刹那倒流然后定格成永久的画面。然而一声碎裂之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也震得她心口一痛。
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满地纷繁玉碎,而他的眼神也如满地碎片,带着血丝的疼痛,揪紧了她的心。
往事一幕幕划过脑海,那些原本以为风过无痕的画面此刻想起来却镌刻得惊心,甚至一寸寸便如刀锋般割裂着她的心。
当初记载着他全部希望深情和期待的那盏灯,被她打碎。
而他碎裂的,岂止是一盏灯,还有……他的心。
眼前涌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