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骂你辱你,那么全天下便是我的敌人。你是我的妻,永远,独一无二的妻。”
他一直看着凤君华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看向其他人。就如同很多次那般对她表明心迹那般,他眼中除她以外向来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即便是当着大庭广众说着这些肉麻的情话,他也不觉得丢脸或者尴尬,仍旧面色如水眼神清明而柔情脉脉。
“从最初,到现在,以及未来,依旧如是。”
凤君华眼神震动,心中说不出的感动情绪翻涌。别人不了解他,她却是知道的。这个人生来就高华无双,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他仿佛天生就有一种让人莫名服从和信任的特质亦或者是威严。他娶她,他宠她,他对她情比金坚。无论外人如何评论,无论是因为她娘亦或者她本身具备的政治价值也好,他向来不需要向全天下人证明他对她的感情是真是假。只需他知,她懂即可。
然而今日,原本是她想借此机会打消那些人的心思,却没想到他会当众立下如此誓言跟保证。
任何女人在面对这般情深意切的表白都不可能不动容。
她眼神朦胧却坚定,点点头道:“我信你。”
打从她决定对他交付自己的身心开始,她便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不,亦或者在她恢复记忆的时候开始,她便彻底为他打开心扉。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毫无保留的相信。
云墨嘴角一勾,看向天机子。
“岳父大人,如今您可放心了?”
天机子端坐不动,仍旧清冷如仙的姿态,淡淡看了他一眼,又收到凤君华暗示的目光,眼神未有波动,只淡淡道:“她都信你了,我自然也没话说。”
云墨眼神含笑,十分恭敬的对着天机子拱了拱手。
“小婿多谢岳父大人将您的宝贝女儿嫁给我,以后一定真心相待,绝不辜负。”
天机子嗯了声,算是同意他将凤君华带走了。然后又漫不经心的瞥了眼瘫软在地上的沈飞雪和抱着她的沈夫人,这事儿还是得解决。
云墨自然懂他的意思,回过头来,脸上刚才的柔情款款已经褪去,眼神清寒而冷漠,淡淡道:“宫中礼乐歌舞向来是由母后安排,母后大去后后宫无人,此间宴会重重也该交由尚司局负责。沈大人掌管工部,何时竟插手后宫之事了?难不成朝中无事,沈大人便插手替父皇管理后宫杂事?沈大人当真是忠心得很。”
任谁也听得出这番话问罪的意味有多重,沈中良原本就因自己的女儿今日之举得罪了云墨而惶然担忧,此刻一听得云墨发难,立即跪了下来,颤颤巍巍道:“微臣知罪,求……”
“既然知罪就不用‘求’了。”云墨握着凤君华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截断了他的话,淡淡道:“沈大人许是年纪大了忧思过多,便有些糊涂了,忘记了什么叫做安守本分各司其职。工部是个细心的活儿,断然不能出丝毫差错,否者哪天朝臣户籍忽然没了,倒是一桩麻烦事儿,沈大人也担不起这个罪名。”他说得云淡风轻,沈中良却听得汗流浃背,几次想插嘴,云墨却不给他丝毫机会,淡漠而不容置疑道:“在其位谋其政,沈大人既做不到这一点,便让给有能者居之吧,你年纪大了,也是时候辞官归野安度晚年了。”
沈中良面色大变,失态惊呼。
“殿下……”
云墨已经不耐烦了,回头对云皇道:“父皇,儿臣这样做,您意下如何?”
云皇向后靠了靠,神色有些散漫,也没看一眼沈中良,嗯了声。
“准。”
沈中良面色一灰,心里只冒出两个字,完了。大半生官场沉浮,大半生努力经营,好不容易走到今日的地位,如今全都完了。
“来人。”云墨刚欲吩咐人来摘下沈中良的顶戴花翎,沈飞雪忽然尖锐的一声嘶吼。
“慢着。”
所有人都是一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让人意外而震惊,以至于好多人都忘记了原本今天挑事的罪魁祸首沈飞雪。如今听到她的尖叫,人们这才想起来,一切,都是由这个沈府小姐闹出来的事儿。
沈中良原本已经心如死灰,听着女儿的尖叫,他才忽然想起来今天这事儿的起因,想起几天前女儿让他买通宫中司乐让她充当舞姬献舞以博太子殿下欢心。一来后宫无主,这种事即便他插手,只要没犯下什么大过反倒是给宫宴添了喜庆,便有功无过。二来若她真的能得云墨喜欢,将来便是东宫侧妃。他越俎代庖这事儿,便也自然的不了了之。
只是万万没想到,后果却是一败涂地,还累得自己丢了官位,沈府从此风光不在。
一时之间便是又悔又恨,悔自己不该鬼迷心窍想要更上一重楼而答应了女儿如此荒唐的要求。恨女儿不争气无法博云墨欢心,还害得自己一无所有。心中似焚烧的火焰,将他所有的恨意不甘全都烧灼成一团。模模糊糊他又忽然惊醒,想起云墨的心思深沉和刚毅决断,想起他微笑自若却顷刻能翻云覆雨的手段,他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之前一直疑惑的,想不通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