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吐不快。”
凤君华没说话,仍旧冷淡的看着她。
“你如此聪慧,自然猜测得到,皇上所属的皇位继承人,是轩儿而并非殇儿。轩儿自小明白这一点,殇儿又如何不知?轩儿出生之时身子瘦弱险些夭折,后来元胤真人,嗯,就是你父亲的师父,你的师祖将他带走,在雪山上一住就是九年。大抵是血亲的缘故,他们兄弟俩虽然自小没有见面,但感情却是极好的。轩儿性子淡泊不慕权势名利,所以这些年一直未在政治上有所建树。殇儿……”她又顿了顿,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凤君华,也不知道是怨还是恨,亦或者是无奈而了然的叹息罢了。
“身为皇室子弟,没几个不贪求那个位置的,殇儿本来就是太子,他不需要费尽心机去争去夺。因为他知道,那是他必须去承担和接受的责任。可为了你,他曾一度想要放弃。”
凤君华依旧没说话,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再说明月殇对她如何情深意重还有何意义?
皇后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漠然和冷淡,突然又笑了一下。
“瞧瞧你这样子,当真是跟你娘……”察觉到凤君华看过来微带杀气的眼神,她未出口的话戛然而止,面色却并没有任何慌张或者害怕,反倒是淡淡笑了笑,眼神里依旧没什么情绪。
“有些事情大抵你心中是知晓的,只是向来不关心罢了,只因他非你心中那个人。”皇后静静看着她,“刚才本宫说殇儿为了你曾一度想要放弃太子甚至皇子的身份,不是骗你也不是故作姿态。反正在你眼里,也没必要相信我这个仇人的话。可本宫还是得告诉你,殇儿这些年之所以努力争权努力做好这个太子,还是为了你。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他知道二十年前册封天女为太子妃的圣旨下达以后真正的天女就必死无疑。而他要你活着,就必须站在最高的位置。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就是你。”
看见凤君华嘴角噙起的淡淡嘲讽,她又道:“你是不是在想,这只是他把你作为野心的借口而已?呵呵……你以为凰静芙是什么人?若殇儿当真如此虚伪卑劣,她又岂会这么多年痴心不悔?也罢,无论你怎么想。作为一个母亲,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你信不信,那与本宫无关。至于轩儿……”她眼睫低垂,在眼窝处打下一片阴影。
“我想,你可以恨明家任何人,但轩儿,你不该恨他。”
这次凤君华沉默了。对明月轩,她感觉十分复杂。倒是谈不上什么感情,从一开始她就欠了明月轩。南陵皇室那么多人,唯独明月轩她不可以恨。从相识那天开始,她就知道,他和明家所有人都不一样。即便她恢复记忆那一晚,他口中说着要杀她,其实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了断的机会。直到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依旧罔顾明若玦和自己的立场,用还魂珠救了她。
还有那一次,她为了就云墨生命力耗竭,是明月轩救了她,然后他就消失了。
如果说他欠了她,也就去年闹出她和云墨是兄妹的乌龙,他知道真相,却没有告诉她吧,也间接的导致了那次近乎让她绝望的刺杀。
然而比起他为她做的,这一切的亏欠都变得微不足道。
皇后说得对,她不该恨明月轩。
“还有清儿……”皇后眼神闪动流露出深切的痛,“纵然她对你心怀恶意,但不正也是你们想要的么?清儿,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同为女人,我以为你至少感同身受。本宫入宫近三十年,比谁都懂得一个女人想要的一切。女人最在乎的其实不是出生不是美貌和才华,也不是荣华富贵。所求的,也不过一心人而已。”
她紧紧盯着凤君华,道:“你性子倔强固执,眼里容不得沙子,索性能遇上云太子那般痴情之人,这在皇室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知女莫如母,清儿的心思我这个做母亲的如何会不知道?她嫉妒你,可是她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有那样一个自私的父亲。你行事不羁,但本宫也知道,清儿已经落入你们手中,你若真的要杀她,早就杀了。她的死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咎由自取,更多的,是因她的父兄……”
“你想说明什么?”
凤君华不想再继续这些没营养的话题,“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纵容你儿子为所欲为?想扣押我,还是想杀我的丈夫?你说这些话又能证明什么?是,你女儿的死有我的责任,那又如何?她心甘情愿去东越,不就是带着目的的么?她的死,不过就是想要栽赃在我头上而已。”她扬唇,笑得几分玩味儿和讽刺。
“你想为你的女儿报仇么?”
“不。”皇后忽然微笑,眼神里有一种奇异的光泽在流淌。声音低柔了下来,“几个月前,也就是殇儿亲自赶赴战场的头一晚,他对我说过一番话。”
彼时夜色深沉,宫阙深处,沉香缭绕在帐幔后,掩不住低低的咳嗽声。丰神如玉的男子坐在床头前,握着她的手,道:“母后,父皇敬您重您信任您,可仍旧有后宫三千。您虽然表面上不在意,可儿臣知道您心里的苦,也知道这后宫的繁华,堆积的都是不为人知的血泪和尸体。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