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笑了,“奇迹啊,我还以为这世上没什么事是能够难道你的呢,没想到你也有无可奈何的事啊?”
他低头看着她,“这天下我最无可奈何的也就只有你了。”
她很聪明的不说话了。
他又笑笑,“时间不早了,睡吧。”
“我睡不着。”她手指绕着他一缕发丝,抬起头看着他,“哎,你刚才还没回答我,你到底去哪儿了?”
他眨眨眼,“我回来之前,你没听到什么消息么?”
“这里都是明月殇的人,我能打听得到什么消息?再说了,不是有你么,我费这个心思做什么?”
他失笑,“你倒是惫懒。”顿了顿,他又道:“皇陵出事了。”
“你做的?”
“嗯。”
凤君华瞪着他,“你刚刚去了皇陵?”
“没有。”
她又瞪眼,他觉得这个样子的她实在太可爱了。
“我的贴身影卫。”想了想又补充道:“跟我最久身形武功都几乎和我差不多的隐卫。”
凤君华终是忍不住问道:“你没事让暗卫去皇陵做什么?据我所知,南陵的皇陵没什么特别的秘密才是。难不成因为葬了一个明月清?用得着你亲自去检查?不对啊,你今天不是已经检查过了?”
云墨微微笑着,目光却有些清凉。
“明月清都死了,你说明月殇为何要将她的尸体给我们看?”
凤君华又蹙了蹙眉,这个问题她也想过,可一直找不到原因。
“我不觉得他会那么好心的把明月清的尸体送到我们面前给我们检查,况且我觉得,说不定……”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自古帝后入葬皇陵是白天,公主入葬皇陵的在南陵皇室以前也有过,那算是极大的荣耀了,而且得召集百官送行。明月清没什么功绩,也当不得此殊荣。但至少也得请法师念经超度以后第二天再入皇陵吧?这么晚了抬去皇陵,这怎么说也不合规矩啊。莫非……”她似想到了什么,眼神渐渐变了。
“送葬的是不是明月殇亲自去的?”
“不是。”
云墨摇头,“是明月澈。”
“明月澈?”
凤君华眼神又晃了晃,自从去年那场婚变后,她几乎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我听说自从小莺走后,他挺伤情的,几乎都不怎么出门。今年年初开战的时候,也没见他出现。这次怎么……”
“大约他是觉得,如果没有那场婚礼,明月清就不会去刺杀你,也不会闹出那么多事儿,明月清也不会被送去东越,更不会死。所以这次,算是他这个做兄长的最后的送行吧。”
凤君华有些瞠目结舌,不过仔细想来,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这熊孩子,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呢?这时候凑什么热闹?这关他什么事?还不都是他那个老子弄出来的事儿么?”
云墨似笑非笑道:“这好像是你妹妹闹出来的。”
她掐了他一把,“没小莺这战也得打,不过一个借口而已。”
他低头看了眼被她捏红的肩,有些哭笑不得。
“以前是咬,现在又是掐,以后又有什么花招?”
凤君华有些心虚,轻咳一声。
“我又没用力掐。”
他点了点她的鼻头,无奈而宠溺的笑。
她却已经回过了神,“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去皇陵,难道明月清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不曾?”
云墨半眯着眼睛,轻声道:“她被葬入皇陵前明月澈给她服下了解药。”
“嗯?”凤君华原本不解,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渐渐凝重起来。
“之前你在她身上……”
云墨一把抱过她,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睡觉。”
凤君华抿了抿唇,喃喃道:“如果洛水兮真的如我们猜想那样,那她肯定知道很多事……”
他闭着眼睛似乎轻笑了声,“很多事情不可能一层不变,不然早就在我们还未察觉的时候已经输了。也就是说,某些既定的事实已经被她打乱。她所知道的,也只是某些无法变更的因素而已。至于未来……”他拥着凤君华的手紧了紧,声音低而沉。
“谋事在人,成事,自然也在人。”
这话可就有些自负了。不过似乎没什么难题能真正难倒这个人。
她耸耸肩,临睡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
夜色沉凉,宫灯朦胧,明月殇静静的坐着,面前跪着隐卫。
“逃走了?”
“是。”
隐卫声音很低,似乎还受了伤。
“那人武功很高,身形很像云太子。而且今天在您离开驿馆以后,云太子的确离开了一会儿,他杀了我们十几个弟兄,打开了公主的棺木,差一点就毁了公主的遗体。”
明月殇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