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华算准了一切,却独独算漏了那块血玉。她出生之时脖子上携带的血玉,也是有灵性的,且与她心灵相通。当年云墨便是靠着这块血玉知道她有危险,血玉在他身上那么多年,他如何不懂得该怎样利用血玉来找到她呢?
她说得不错,士兵刚下令关城门,云墨便已经来了。
“来不及了,必须赶快走。”
她面色发白,心中微微慌乱,脑子却是十分清醒。此时痛恨自己看不见,不然何须如此畏手畏脚?
“别担心。”
明月轩轻声安抚她,“我的人可以拖住他一段时间,他没那么快找到我们。”
凤君华深吸一口气,然后静下心来。
“我知道有个地方,他一定找不到。”
“那我们就去。”
明月轩语气淡淡,仿佛已经知道她说的是哪儿。
凤君华蹙眉,随即了然。这些出身高层阶级的人,怎能允许这世上还有自己无法操控的神秘势力存在?
她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嘲讽的弧度,而后手指点在自己眉心上,火红的光如血蔓延,转瞬将天地映照得霞光万彩,原本蓝天白云的天气一下子被暗了下来,自天际渐渐开始蔓延着火红的色彩,罩得头顶一片血红。
城内城外的百姓都睁大了眼睛,惊恐于这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
云墨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犀利的穿过人群,天象变化的刹那,他胸口发出阵阵疼痛,是血玉。
他知道,是她。
“开城门。”
他一下令,城门守卫的士兵立即去开城门,轰隆隆城门被缓缓打开。
云墨纵马奔出城外,百姓都自觉的让出一条宽敞的大路,他出了城,来到刚才凤君华几人所在的隐蔽角落,此刻早已人影消散。
他眯了眯眼,翻身下马,并没有继续追。而是在原地驻足,似乎在探寻什么。
有暗卫靠近,“殿下,凤姑娘会千里渡,只怕此刻已经离开多时。”
他没有理会暗卫的话,而是依旧站在原地,然后缓缓抬眸,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这里是城郊,道路平坦而宽阔,周围杂草丛生,却并没有一颗树沐林立。
他走过去,手指一点,罡气脱指而出,直直攻向那棵树。透明的罡气没入树皮,只听得一声闷哼,似乎是女子。他身影一闪而过,却悠然停住,看着已经脱落树皮战战兢兢立在原地的女子。她面色苍白,眼神微微有些惊恐,还有无言的痛心和绝望。
并不是凤君华。
他眼神未有失落,只是更冷了几分。
云依身子一抖,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
“太……太子哥哥……”
云墨打断她即将脱口而出的狡辩之词,声音更为冷漠。
“云依,你让我很失望。”
云依面色更白,眼眶里泪水几乎藏不住。
“我……”
“来人。”云墨看也不看她一眼,“带郡主回去。”
“是。”
有暗卫落下,云依吓得花容失色,立即扑到云墨脚边,抓住他的衣摆祈求道:“太子哥哥,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嫁给永昌侯世子。我自知此次犯了大错,甘愿受罚。只是求求你,不要抓我回去,父王和哥哥一定会逼着我嫁人的,我不要……”
云墨深吸一口气,看向云依的眼神有失望也有痛心。
东越皇室子嗣凋零,云依又是唯一的郡主,虽然不是他的亲妹妹,但也算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便当做亲妹妹一样疼,没想到她今天居然如此糊涂的帮着外人将他的女人放走,他如何不怒?
“皇叔和子安已经去永昌侯府替你退婚,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想明白自己错在哪儿。”
云依听闻前半句话有些错愕,随即心中松了口气,但让她回去,她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
“太子哥哥,我……”
“回去。”
云墨已然失去了耐性,而后又道:“他们去了哪儿?”
云依有些怕他,呐呐的不敢说话。
云墨也没再逼问,“罢了,她便是知道留着你会误导我,无论你说什么都不可能是正确的方向。”
他说完也不再多看云依一眼,“带她回去。”
暗卫立即不再有顾忌的将云依拉起来,云依大叫:“太子哥哥,不要——”
云墨以手支头,从怀中摸出那块血玉,玉佩还在发光发亮,触手一片灼热,似乎要将他的肌肤给烧得一干二净。他盯着那玉佩,眼神里渐渐覆盖上一片朦胧白雾。
他怎么会忘记,当年玉无垠教了她不少玉晶宫的神术。借着天象之变将他引到这个地方,又借用隐身术和千里渡偷偷离开。云依此次出走摆明了心中嫉妒横生,若不将云依处理好,即便找到了她也得有不少后患。而就那么一会儿,也足够她逃到下一个隐秘点。
青鸾啊青鸾,你将你所有的聪明和心机都用在对付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