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踪以后,他也失踪了。或许,已经……”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凤君华却已经了然于心。若她师父还活着,如今玉晶宫的宫主也不会是玉无垠。十二年前,封印她记忆并将她送到异世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她师父?云墨说过,封印她记忆那个人将他一生功力都倾注于她身上。而那个人,武功高深莫测。
等等……
她记得云墨说过,给她下封印那个人,用的手法似乎和云墨师门相同。玉晶宫所有武功神术都不为外界所知,云墨的师父又是如何学会并传授于他?难道云墨的师父也是玉晶宫人?或者和玉晶宫有什么非同一般的关系?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绯儿。”沐轻寒眼神复杂,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说道:“云墨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之前他只顾着生气,没注意到云墨的异样。直到临走的时候,突然发现云墨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眉间也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是真气消耗过多所致。而且之前他靠近车驾的时候,隐约感应到里面有真气流动。现在想来,当时云墨应该在调节真气疗伤。
凤君华眼睫颤动,想起昨天晚上他为她压制乱窜的真气,临走的时候神色很是虚弱。当时她满心的愤怒和失望以及痛心,根本就没去细想这些。现在经沐轻寒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今天云墨好像是有些不正常。
她敛眸不语。
沐轻寒叹息一声,试探着说道:“绯儿,即便是失忆,你也还是……忘不了玉无垠么?”
凤君华一怔。
“这世上能伤得了云墨的人不多,而且这段时间他也没和高手过招。昨天他还好好的,今天就伤得那么重。”沐轻寒目光幽幽落在她身上,微带三分叹息七分深意。
“他是为了你吧?”
凤君华不说话。沐轻寒又叹息一声,“绯儿,无论你怎么选择,我只望你幸福便好。”
芷云捧上刚泡的茶,小心翼翼道:“公主。”
沐清慈脸色很是难看,想起刚才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近云裔,却没想到被那个潭渊给点了穴道晕了过去。潭渊一直就不喜欢她,处处给她脸色看。她自持身份,并不与他一个小孩子计较。只是这些年这小子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仗着皇兄宠爱就无法无天,越发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接过清茶,抿了口,蹙眉道:“怎么不是大红袍?”
芷云怯怯道:“公主,大红袍已经用完了,如今只有这极品毛尖。待到了南陵以后,奴婢再差人去买,可好?”
她伺候沐清慈已久,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和皇后娘娘一样,喜爱奢华贵重。衣食住行都极为讲究,稍微有一个不顺心,底下伺候的人就遭殃了。若非心系裔世子,公主也断然不会长途跋涉的去南陵。
沐清慈皱了皱眉,眼神里有几分不悦,而后又想到自己一国公主的高贵和姿态,又和缓了脸色。
“罢了,出门在外,一切节俭即可。”
听说他很不喜欢奢靡浪费又刁钻的女人。
芷云很是惊讶,而后连忙低头应了声。
“是。”
沐清慈用丝帕擦了擦嘴角的残渍,懒洋洋道:“皇兄和云太子闹了矛盾?又是因为慕容琉绯?”
芷云点点头又摇摇头,“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云太子似乎和慕容三小姐有些隔阂。”她又抬头看了沐清慈一眼,马车昏暗,华丽的轻纱遮幔,掩盖了她脸上的神色,只一双眼睛宁静而幽深,微带三分漫不经心的笑,却看得人从心底里发颤。
芷云连忙低下头,小声道:“裔世子,似乎很不喜欢慕容三小姐。”
沐清慈优雅微笑。云裔和慕容琉绯不合,这事儿估计全天下人都知道。不过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她用不着多在意,倒是那个凤含莺……
“南陵八皇子应该也有二十了吧?听说如今还没娶妻?”
芷云一怔,不明白公主为何突然关心起南陵八皇子的私事来。然而主子有问,做丫鬟的只能回答。
“奴婢未曾听闻八皇子娶妃的消息。”
沐清慈只嗯了声,眼神有些高深莫测。她低头凝视着指甲上粉红色的丹蔻,状似无意道:“本宫听说,姜太后很喜欢八皇子这个孙儿。此次太后寿宴,说不定还要给八皇子指婚。”她笑了笑,眼神里柔光肆意,潋滟生姿。
“本宫还听说,这八皇子心性纯善不好女色,不但没有正妃,身边便是连个侧妃也没有。”她嘴角一勾,笑道:“欣悦郡主身边那个婢女长得颇好,虽然身份不高,但到底出身清白,就这样住在一个男子的府上,总归是不好。而且她还对裔世子有恩……”她瞥了眼芷云,似乎在和她商量,“你说若本宫以一国公主之尊求太后给她个体面,嫁与八皇子为侧妃,太后会不会应允?”
芷云一震,而后连忙道:“她不过一个山野女子,公主您慈心仁善为她谋求终生前途,是她的福分,应当感激于心。裔世子的救命恩人,做了八皇子的侧妃,也不算太过抬举她以至于让她忘了分寸。公主为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