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一坐下就丢出这个困扰了他很久的疑问,等缓过劲儿来他才又瞥了一脸淡定的云墨一眼。
“别告诉我又跟那个女人有关。”
云墨正在看方才收到的情报,闻言面色无波。
“是母后授意你对梁王出手的?”
云裔撇撇嘴,“你都知道还问?哎不对,别给我顾左右而言其他啊,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脸色不大好看,“这些年我也算看明白了,只要碰到那个女人,你就跟正常不挂钩。”他又向后靠了靠,懒散而凉薄道:“不过我原来以为,你就算再疯再倔也得有个度吧。这次为了那个女人发动战争,好吧,姑且就算你只是顺便而为之吧。可明明大好的机会,为什么将龟燕给了金凰?你费心算计那么久,最后就得到一个烫手山芋,你脑子没发烧吧?”
说到最后他都有些暴走了。原本他都要离开金凰了,若非云墨传信让他相助,他何苦跑去跟凰静蓉那个女人周旋那么久?结果最后目的达成了,金凰也大伤元气了,偏偏云墨只要了五座城池,而且还是与南陵的分界线。他到底想干嘛?难道他不知道,如果南陵和金凰下定决心联姻,这无座城池根本就是小问题。他何苦费尽心机还自找麻烦?
云墨没有回答他,而是垂着头,神色异常沉静。
云裔实在忍不住了,“你倒是说话啊。”他站起来,负手来回走动。
“当初是你让我先去南陵,半途中又让我去做什么狗屁监军。好吧,这也就算了。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做了,就连不知道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真的被那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而变傻了下这么荒唐的决定,我也没问什么,仍旧带着大军来了。可事到如今,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云墨依旧不说话。
云裔看了他半晌,隐约明白了什么,神色渐渐暗淡下来,而后他坐下来,目光里一片死寂。
良久,他低低问:“非她不可吗?”
问这话的时候,他语气有些复杂,淡淡的叹息微夹杂几分和明了的无奈。
云墨终于有反应了。他抬起头来,目光依旧平静。
“这个问题,你四年前就已经问过了。”
“那么……”云裔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还是和四年前一样么?”
云墨又不说话,云裔却已经从他眼中看到了他的答案。他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释然而微微又郁闷。终是忍不住问道:“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迷恋?”
他就搞不懂了,不过一个嚣张蛮横又恶贯满盈的小丫头而已,云墨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非要喜欢那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云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他也不指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这个问题他十二年来问了无数遍,每次云墨都沉默。然而他总能从他眼中看到微微的忧伤疼痛以及无悔而深沉的执着。
就如同十二年前,他义无反顾的回去,在一夜杀戮后倒在血泊里,然后又在痛苦悔恨后满天下的寻找。
没人比他更了解云墨有多冷血薄情,天下几乎都可以被他玩弄于手掌间。然后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又无怨无悔的对一个女人执着十几年。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常常想,如果那个女人死了,云墨会如何?或许会很痛苦,但至少他不会再漫无目的的找下去,痛过以后或许就忘了。然而当那个女人出现在猎场的时候,当云墨那般珍惜而又微带惶恐的抱着她的时候。他知道,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死了,云墨会痛不欲生。
所以即便讨厌那个女人,他也不得不庆幸,她还活着。
她活着,云墨便不会再如从前那般死气沉沉。
果然,她出现后云墨就变了,不再如从前行尸走肉的模样,会笑会怒会损人会毒舌。他终于,变回了一个正常人。
这样没什么不好。
但他对那个女人的感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这次战争,或许早在云墨意料之中,但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发生得这么快。
他垂下眸子,又低低问。
“天下与她,谁更重?”他想要知道,云墨到底能为那个女人做到何种地步?
云墨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走到门边的时候才淡淡说了一句。
“天下在我手中,而她,在我心中。”
云裔一震,霍然抬头。
云墨却已经走了出去,“所以,这两者并不矛盾。”
云裔怔怔的坐着,耳边还响起他临走时飘出的最后一句话。
“当你遇到那个人,就会明白了。”
那个人……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张娇艳而绝美的容颜,一双桃花眼灼灼诱人,似碧流搅乱了春水,荡起圈圈涟漪。
心中一动,而后眉头一蹙,立即甩头,想要甩去那张脸。
云墨走出去,便看见站在走廊上的凤君华。她一身红衣迎风而立,远处天边红霞遍洒,几乎容纳了她整个身姿。然而她又是那般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