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嘴扳开,凰静芙仔细看了看,片刻后起身,对皇后道:“她事先含了毒药,如今见事情败露,遂咬破了毒药自尽。”
凰静悠面色沉冷,“也就是说太医被人收买,那颗药有问题。”
凰静芙半闭了眸子,已经知道这是一个连环计。从很早开始,她便已经被人算计在内。然而如今也只有那个人能救母皇。她睁开眼看着气定神闲的云墨,心里有怒有恨更多的却是无奈。若非金凰几个皇女为了争夺太女之位而自起内乱,再加上凰静音又一心痴恋云墨,她之前又因母皇偏心算计被禁足,自己又怎会疏忽至此被云墨钻了空子?
谁下的毒根本就不再重要,因为她熟知这个人做事向来天衣无缝,查无可查。
“母皇的毒可有解?”
“有。”
云墨点头,“不过得七天才能全部清除毒素。”
凰静芙握了握拳,“那么,就烦请云太子为母皇解毒,大恩大德,日后本宫,必定‘相报’。”
最后两个字,她刻意加重了音调,略带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云墨仿佛没看见她眼底的敌意和怒火,仍旧笑得清淡。
“皇太女不必如此客气,也不必心存感激。本宫不会白白救人的,这个报恩的机会,太女殿下很快就会有的。”
什么叫做脸皮厚?什么叫做打蛇随棍上?凰静芙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她怒极反笑,“好,本宫等着云太子的吩咐。”
凤君华瞥了眼云墨,又瞥了眼凰静芙。想着她大抵被气得不轻吧,整日被自己的姐妹算计也就罢了,偏生还不得自个儿母亲喜爱,想方设法的要废除她这个皇太女。如今又遇到云墨这黑心的,想不吃亏都难啊。
“好说。”
云墨一点都不以趁火打劫为耻,反而笑得很温和,吩咐旁边的使者写下药方,然后再教太医如何给女皇施针。所谓男女有别,这句话除了在凤君华面前可以视作无物以外。其他女性,狡猾又专情的云太子一向退避三舍之外,绝不会给人留下任何诟病的话柄。
皇后刚吩咐人下去熬药,这时候外面又有人急急而来,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语气焦急而惶恐。
“娘娘,殿下,边关传来急报,六皇女殿下不知何故杀了东越梁王,被裔世子扣押,要陛下给个交代。”
此话一出,所有人立即面色大变,凰静芙更是第一时间看向云墨。却见他蹙了蹙眉,似乎也有些意外。她心中疑惑,不知道云墨此番做派又是为何?她不信这件事与他毫无关联。
皇后已经完全慌张了,只得看向自己的女儿,眼中写满了惊讶和询问。
“静芙,这……”
恰在此时,有暗卫降落在云墨身后,对他说了几句话。他脸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然后示意暗卫退下,才淡漠开口:“此时需从长计议。”
他说完便牵着凤君华走了出去。
凰静芙转身对皇后道:“父后,您在这里照顾母皇,这事儿交给我和二姐处理。”
皇后点点头,凰静芙便和凰静悠走了出去。
云墨背对着她们,听见脚步声后也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此次战役,东越和金凰本属联盟之谊,却不想待龟燕国破之际,发生了这样的事,本宫也很意外。但梁王乃母后兄长,本宫的舅舅,于国更有莫大功劳。如今无故死在贵国六皇女之手,无论如何,贵国得给出一个交代才行。”
凰静芙上前一步,道:“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云太子如何能一言定六皇姐之罪?再说了,六皇姐并没有杀害贵国梁王的理由。”
“没有吗?”云墨终于转身,眉眼间却含了淡淡讥诮和讽刺。“龟燕国破,此役大捷,然而这最后之功该如何瓜分?梁王乃我军主将,六皇女杀了他,便可随便给他安一个罪名,致使我东越羞愧无理,无法再索求。”
“不可能……”
凰静芙的反驳之言还未出口,就已经被云墨截断了。
“为何不可能?”他眉眼不抬,继续道:“皇太女可是忘记昨晚宫闱之乱?”
凰静芙目光一缩,凰静悠低沉道:“那又如何?杀了梁王,于六皇姐有何好处?”
“当然有好处。”云墨不急不缓道:“梁王手中有十万军队,他死了,军中无主将。届时六皇女可以巧言吝啬将梁王之死唐突过去,并且收编军队为己所用。”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无视凰静悠阴沉的脸,补充道:“本宫素来知晓贵国陛下偏宠六皇女,又加之前段时间皇太女被禁足。若此时六皇女大捷归来,并且携带大军,再加上今日女皇中毒一事。她大可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回国,诛杀可疑之人,扫除所有障碍,然后自己登基为帝。”
凰静悠被他堵得一时之间没话说,本来这些政权争斗都是在私下里,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谁也不会明白的说出来。尤其是像云墨这等心机深沉之人。
她咬了咬牙,又道:“贵国裔世子不是在边关作为监军么?又岂会让梁王轻易被六皇妹所杀?六皇妹虽然武功高,但万万不敌裔世子。这